午时过后,管家阿福已经将饭菜送到梁暮云住处,从阿福口中得知,柳龙渊老来得子,生意上如日中天,因此希望柳长生多读书,将来继承家业。
梁暮云吃过午饭后,独自去了西厢房,只见房中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四周都是草书字画,看来柳龙渊有收藏名家字画的爱好。
“先生,我们今天学什么啊?”柳长生蹦蹦跳跳地进了书房,看着梁暮云欣赏四周的字画。
梁暮云回头看着柳长生,然后问道:“你都跟其他先生学了些什么呢?”
“《百家姓》和《说文解字》,后来阿姐又教了我《诗经》,就这些了。”梁暮云听得惊讶,这柳长生小小年纪,一学就会,自己第一次做别人的授课先生,也不能太丢人。于是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柳”字,然后说道:“我先考考你有没有说谎,你看这个是什么字?”
“《说文解字》里面说,柳,小杨也,从木,丣声。先生,我说的对吗?”梁暮云微笑着点点头,又在纸上写了一个字,然后问道:“这个字怎么念?”
柳长生看了一眼,说道:“渊,回水也,从水,象形。左右,岸也。”
梁暮云此时吃惊了不少,一时间不知道从何着手教柳长生,突然他看见桌子边上放着一本《孙子兵法》,立刻问道:“这本《孙子兵法》,你学过吗?”
柳长生摇摇头,梁暮云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下来了,要是让他教《说文解字》,做这种需要耐性的活,估计一天不到就疯了。梁暮云笑道:“以后早上教你《孙子兵法》,下午练剑,晚上陪你玩,你看怎么样?”
柳长生一听玩的时间居多,高兴地说道:“好啊!先生,那我们今天下午做什么呢?”
梁暮云想了想,如果直接开始教理论课,那不一会儿估计柳长生就睡着了,何况当初自己是被逼无赖才学的。于是心生一计,笑着说道:“柳长生,这本书你要好好学,多多领悟,这可是关系到你学剑法的事。”柳长生一听到学剑法,那眼睛睁得大大的,打断道:“那是什么剑法啊?”
梁暮云眼见这招有效,便继续说道:“圣兵剑法。创立这套剑法的前辈就是从《孙子兵法》中悟得要诀的,今天下午我就跟你讲讲这部兵法在沙场上的实战运用。”梁暮云机灵地把兵门的“圣兵道”改成了“圣兵剑法”,不过他对兵门的“圣兵道”一无所知,曾经在桃源居也只是见过兵门弟子使过剑法,为了应付柳长生这个孩童,梁暮云暗下苦心,既要顺其自然地让他接受《孙子兵法》的知识,又要让他看不出来破绽。
梁暮云见柳长生等待着自己讲故事,于是说道:“那我就给你说一说春秋五霸之一的越王勾践。说起这个越王勾践,就不得不从孙武曾经效力的吴国说起……”越国作为一个弱小的国家,成为一方霸主,正是《孙子兵法》第一篇《始计篇》的实际运用,其中不乏好的计谋,比如“美人计”、“釜底抽薪”。
梁暮云在说到精彩之处时,手脚时有比划,逗得柳长生乐个不停,待两个时辰之后,梁暮云已经基本把故事说到了夫差自刎这一节。他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水,然后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说。”梁暮云心里想道:没想到教人识字也这么累。
柳长生兴致正高,起来拉着梁暮云的衣服急问道:“先生,范蠡和貂蝉后来在一起了吗?你快告诉我嘛。”
梁暮云回道:“长生,要我继续说也容易,你把《孙子兵法》第一篇读一篇,然后写一遍,我就告诉你。”
梁暮云看着柳长生不情愿的神情,继续说道:“长生,我这里故事可多着呢!表现不错的话,还可以讲其他的,你不会不想听了吧?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柳长生这才站在书桌边坐下来,拿着书念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夕阳西下,霞光透过木格花窗洒在书桌上,像是久违的温暖照在梁暮云心里。却说下午柳长生刚刚把第一篇写完,管家阿福就带他出去吃饭,而阿福又送了一份过来给梁暮云。
“玉儿,你要回来了吗?”梁暮云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颜如玉。不一会儿,管家阿福匆匆忙忙过来跟梁暮云说道,柳长生和柳龙渊一起出门了,明天早上才回来。
梁暮云知会以后,自己回到东厢房,闲来无事,只好开始修习“紫金丹书”。一个周天以后,眼见天色已晚,梁暮云暗暗修习“阴阳奇境”,突然觉得体内真气渐渐化而归一,两股气息之间竟然有惺惺相惜之感,心里想道:“紫金丹书”与“阴阳奇境”竟然是互补不足,真是天助我也!
“阴阳奇境”修炼之时容不得其他真气存在,而“紫金丹书”的极天地之气,化而归一竟然将“阴阳奇境”的缺憾补足,梁暮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捡回来一条命。梁暮云欣喜之时,一口气将“阴阳奇境”修炼到了第八层鬼神之境,比其师傅宫少玄还高一层。他体内有楼观派掌门的几十年功力,再加上之前修炼“阴阳奇境”第一层的功力,使得他的修炼速度极快。
夜色朦胧,琴声悠悠,时而犹如一位仙女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舞剑,时而像是在青青河边有两个相爱的人,肩并着肩看夕阳西下,时而犹如黑云压城,兵临城下。梁暮云闻声而起,便取出李芸的剑舞起来,正当兴浓时,剑尖不小心挑住桌上的“紫金丹书”,弹在灯焰之上,霎时间燃了起来,待梁暮云反应过来时,自己烧去了一大半,索性用剑挑了挑,就把剩下的残卷也烧掉。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忽听一女子喊出“救命”之声,一会儿又听不见了。梁暮云觉得不对劲,一开门就看见三个黑衣人在院子里,身上担着一个女子,梁暮云呵道:“哪里来的毛贼?给老子站住!”
那三人被梁暮云一惊,正要逃跑,却被梁暮云凌空两步赶上,只听得其中一个人说道:“既然来一个送死的,我们为什么不收了他呢?老三,你看住这个小丫头。”
梁暮云看着那女孩被黑衣人用布条塞在嘴里,只得“嗯嗯”直叫,眼泪从脸颊两旁流了下来。梁暮云笑道:“谁送死还说不定呢?”
只见两个黑衣人持剑将梁暮云围住,一左一右夹击梁暮云,梁暮云一个“驴打滚”,顺势剑起奇门,步法依照“巽宫”而来,向左使出“玉兔乘风”,击退一个黑衣人以后,剑锋一转,向右连续使出“火起风行”、“神龙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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