蹩进家门，肖冉把自己扔上沙发，四仰八叉，垂头丧气。“肯定是累糊涂了，不然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陈穆华，这个突然被翻出的名字，掀开一段尘封多年的记忆——
下课铃响，肖冉快速收拾桌面，准备下一节课的书本。艾丽约了她去小商店买彩纸。那个急性子的小姑娘，看见她磨磨蹭蹭会冒火的。
课本、笔记本、作业本、碳素笔、红笔、草稿纸。一切OK，可以出去了。
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住她。男孩弯腰，讨好地笑：“肖冉，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
是陈穆华。他眉眼弯弯，手里的书递到肖冉眼前。他拇指轻动，拨转手里的笔，动作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潇洒自如。
肖冉有一瞬间的眩晕。鬼使神差地，她点头答应。天知道，那一刻，艾丽的邀约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艾丽，之后也很少有时间来理会她。肖冉注意到，艾丽忙碌的，都是自己不擅长的，比如羽毛球，比如下象棋。她的身边，总围绕着一群新朋友。
后来，肖冉的课间只有两个内容：上厕所，给陈穆华讲题。而陈穆华的问题也不再局限于数学、英语，还有肖冉并不擅长的生物和化学。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悄悄有了变化，肖冉不再是单一的主讲。遇到她也不特别确定的知识，两个人互相提点、纠正。如果意见不一致，两个人各执己见，在争论中发现新思路。
陈穆华偶尔会悄悄塞零食给她，都是肖冉爱吃的，也都是两份。他无所谓地笑笑：“给艾丽你们俩的。感谢你给我讲题，慰劳她贡献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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