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的家一一第二十七章可怜的父母亲

作者: 清风流水_5e84 | 来源:发表于2019-08-23 16:43 被阅读51次

    从那时起,母亲的负担更重了!不是大姐生孩子,就是二姐生孩子;后来连三姐也跟上了……!叫舅舅的人多了,母亲更忙!大姐生了四女一男,二姐生了两女一男,三姐也生两女一男……!所有外甥,外甥女生下时下,全要母亲打理,每个孩子生下都得忙一个多月!这便是坐月子!

    偏巧几位姐姐头胎全是女孩,这样以来,母亲每家都要置办二次满周衣,手镯脚链的银器!我们不知母亲从那里挤出这些钱来置办这些东西,一一总之,母亲是竭尽所能,东拼西凑云来维持应有的体面……!!

    那时每年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母亲都在几位姐姐家中帮忙!我们统共有十个外甥女,四个外甥。所有的月子全有母亲照料,她的忙碌于操心,且是三言两语能道的清吗……?

    临近年关的时候,有钱人家忙着备年货。我们家忙着赚钱过年,过了腊月,城里人多半备年货,父亲或哥哥,他们轮番到山里采购土鸡,再挑到城里去卖,有时乘小船到的小南门码头,上岸后挑到城里去卖。

    父亲采购土鸡总是参差不齐:有大有小,有胖有瘦,常被伯父饥笑。伯父常对木子说:”孩子一一你看伯伯的鸡多漂亮!看看你家的鸡一一大的大,小的小,就连买的几只公鸡一一也忒大了,那几只摸上去全是骨头一一能卖的出去吗?”伯父总是笑眯眯地嘲笑着……!

    父亲确实耿直,不精明!大哥小聪明,过于懒惰;他很少去山里采购土鸡,他总是拣到城里去卖鸡!最忙当数母亲,从父亲山里挑回来那一刻起,母亲就忙开了,先是拌好糠饭喂鸡,到准备二更启程的行头,母亲总是把该准备全准备好!母亲总是忙着忙哪,父亲偏偏又是慢条斯理的人;从二更起床,到四更还出不来,总是忘了这,丢了哪的,不是零钱没带,就是忘了称砣!有时在屎盆上半天起不来,连小船都赶不上!从那时起木子便跟父亲到城里帮忙算帐……!

    下弦月挂在冰冷西天碧空中,星星在闪着冷光,寒风刺骨,石阶上滑滑的,那早以结了薄薄的霜冰,令木子像一只小鸡龟缩头颈紧跟父亲下船,小船很小,他们只能靠船舷半躺着;小船晃荡厉害,加上又吹了冷风,没划多远,木子便觉胃里泛酸,逐渐变为恶心,他老想将这一口恶心压下去,但随着船的晃荡,他只觉五脏六腑全翻腾起来,他想将它压下去,但总该无效,快冲上喉头时,木子拼命掀起船蓬,那一肚子恶臭酸水喷薄而出,木子吐的天旋地转,吐空了肚子,连口水都吐光了,那丝丝粘乎口水总老吐不净,父亲直拍木子的后背,木子是乎觉得轻松许多,但口中依然恶心,他只得掀开蓬子朝河面看着,只见碧绿的河水哗哗的从船舷滑过,船桨均匀有节奏的落水声,永不断续,蓦然惊起岸上柳枝的水鸟啪啪的振翅飞起,山阴下,河水更为黛蓝,空气格外清新,由于寒冷,木子只得缩回头颈到船舱中!小船就在阿和伯伯的手臂掌心的一撑一收间前进着,这一桨一桨划了三个小时,小船才靠上西城角埠头,父亲付了阿和伯伯二元船费,上岸后,父亲挑上鸡笼,后面紧跟木子,他们穿街走巷,来到城南的荷花池边,那里偏僻,在路灯下,木子抱着公鸡让父亲塞糠饭,父亲手指粗大得如铁杆,笨拙地往鸡喙里塞食,没塞几下,那公鸡便翻白眼,木子赶紧叫父亲住手,拼命抚摸鸡喉咙,……天渐渐亮了,早起的市民健身散步,他们相互探头探脑,问问鸡的价格,便走了!不一会儿,那买菜的主妇出来,见了鸡,问了价格,父亲报了价,那主妇眼睛一亮,定是父亲的报价低于市场价;但主妇转瞬又迟凝,是乎离过年还早了些!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又出来两个中年妇人,他们定然里邻居,相互招呼了起来,而后她谈起鸡的价格,那两个新来便用肘戳了戳她的腰,意思说这鸡的价格可以买下,她们三人分别拿了一公两母的三只鸡!真是开市大吉,那二十多只鸡在小巷深处,不到九点就卖完了……!

    父子俩欢欢喜喜地挑着空鸡笼到小南码头,先将空笼放在轮船上,而后父亲带木子去胜利饭店去吃面:他给自己点了一碗光面,给木子点了一碗肉丝面;那光面一毛四分,肉丝面二毛!木子呼吃呼吃地吃着鲜美可口肉丝面,没几下就吃完了,连汤也不剩,抬头见父亲,父亲吃的慢,他的碗里清清的汤水,足见没什么味,一一木子才知父亲是多么爱他的!木子只觉自己肚子撑的饱饱的,不知父亲是否饱了……?

    木子跟着父亲十点下轮船,客人们陆续下船,其间来了几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他们在船舱玩起扑克来,玩了几手后,觉得没多大意思,便换了个玩法,玩起三张牌来,他们先是慢慢调换牌子,另人看的很清楚牌的变化,后来慢慢变快,但还是看的清,他们开始押钱,船上的人动了心,便围了过去,父亲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见大家都押对牌,赢了钱,心里痒痒的,便从口袋里颤抖着摸出了钱,他先押了一元,赢了过来,便兴奋起来,又将两元钱押了出去,又赢了变成肆元!父亲将肆元全部押上,结果被吃了!父亲有些丧气!在一边看着,木子使劲拉他,意思叫他离开,父亲甩开木子的手,木子无奈,看着父亲那不甘的眼神,这时庄家大赔,下注的人很多,父亲也看准了,用手指中间说:”我压它拾元!”等他掏钱,手下的牌被调换了,木子看的一清二楚,等父亲放下钱,立刻翻牌,被吃了,木子知道这骗人的勾当,拉父亲走,父亲不听,输了钱的父亲眼睛红了起来了!等父亲停了,庄家连连赔钱给下面,等父亲一压钱,明明压住,还是被黑心庄家偷梁换柱了,不多时,那七八拾元那经得起输,没几下就剩最后一张十元了,父亲最后奋力一搏,结果还是被吃了,一一父亲想抢回最后拾元,那几个喽啰便一蜂而上,拳头象雨点似落在父亲身上,木子虽小,但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他不怕死地站在父亲面前疾声痛骂:“你们这帮偷牌的贼,还打我父亲,你们不怕被雷劈吗?”那几个喽啰见一个十来岁儿子如此,便垂下手,做鸟兽散,从人群中溜走……!

    父亲老泪纵横,那邻村面坊老板阿宾老师劝慰道:”唐呀!输了钱是小事!一一今天要不是你孩子,你这老骨头就不剩了!你们真傻,他们全是打梅头的,你看他们全下去了……!”

    回到家中,父亲垂头丧气,木子只得骗母亲说:钱被小偷偷走了……!母亲无奈,连资本都没了,那年鸡就卖不成了,那一年过的很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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