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路过单位旁的幼儿园,正值放学,园中播放着经典萨克斯曲《回家》,悠扬又带一些伤感的乐声回荡在秋日的空中。
小朋友是没有这样的体会的,他们听到放学的铃声,都欢快地跑到门外,投入到爸妈或老人的怀抱,一脸笑意地随大人而去。等待他们的是温馨的夜晚,回家后开心地讲述。每一个家都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这让我想起往日的情景。我的童年时代没有幼儿园,刚才看到的温馨的画面是不存在的。小学初中都是离家较近的学校,走路或骑车,回家时最期待的可能就是找出点剩饭来填补飢饿的肚子。那时农村没有零食可吃。夏天还好一些,可以摘些新鲜的纯绿色食品:黄瓜、西红柿,有时是嫩嫩的茄子,都可果腹。冬天就不好了,虽然是冻得棒硬的饼或馒头,也还是吃得的。不知道每天回家为什么会如此饥饿。
高中开始住校,刚开始真不习惯,每天特别想家,我不爱说话,交往较少,对家的想念是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好在十几里的路途,有时中午会赶回去一趟,基本没有休息时间,吃完饭就急匆匆赶回上课。
大学没离开这座城市,所以不像那些考上异地大学的同学那样想家。一个月或几个月回去一趟,但这时回家心情往往会沉重一些,毕竟年龄大了,还在花父母的钱,于心不忍。
有了自己的家庭后,离家较远,总能自己不回家的理由。回家次数屈指可数,想想也是不应该。随着父母年龄的增长,发现他们对我们每一次回家都是充满期待。虽然有时总是来去匆匆,嘴里说着太赶就别回了,但那眼神中的留恋,再看看他们逐渐变老的容颜,真是不忍。唉,每一个阶段都充满劳碌,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家,这个温馨的字眼,但真的去维护它,还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家傍晚 ,看到急匆匆回家的下班人群,忙碌一天回到温馨的家,给家人准备可口的饭菜。还有晚归的人,看到家人留的温暖的灯光,都会深切体会到在这个世上的一种归属感。每每看到想到这样的场景,就会感觉有家真好!
生活中离不开家这个温馨的港湾,心灵又何尝不是。
古代的侠士有着义士的衷肠,所以他们四海为家,有漂泊的苦,但抵挡不住热血丹心。最让人难忘的是易水河畔的白衣勇士,为了太子丹的愿望,勇敢地走进秦殿。至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歌声还回荡在易水上空。
晋陶渊明把心灵归属给田园。祖父为东晋开国名将,外祖父为东晋名士,在这样光环下,功名未成未成的陶渊明,难免不羞愧。自己几次谋职都是不起眼的官位,终于有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最后职务也褪去了,毅然走进田园,走上了与世俗疏离的道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他脱去了官府的羁绊,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草盛豆苗稀,夕露沾我衣”的农耕虽苦,但他依旧有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悠然。归隐田园是他的梦想,有了这个依托,才成就了归隐的名士。
最让我欣赏的是宋代一个叫柔奴的女子的处事态度。她和丈夫因为受到使苏轼遭杀身之祸的“乌台诗案”牵连,被贬谪到地处岭南荒僻之地的宾州。王定国受贬时,其歌妓柔奴毅然随行到岭南。公元1083年(元丰六年)王巩北归,出柔奴(别名寓娘)为苏轼劝酒。苏轼问及广南风土,柔奴答以“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的这种随遇而安的处事态度,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具备的,所有的不满与挫伤在她心中犹如过往的浮云,不着痕迹。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之所,安放心灵。有了更高的追逐目标,才会朝着美好的境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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