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憨四十出头还光棍一条,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人精明不了那去,要不咋叫老憨呢,这人虽不精明,但人品还是不错的,经常是没事东家帮忙锄个地,西家帮忙拔个草啥的。
他自家没地吗?有,但少的可怜,也就二分薄田,也就新打麦那头个月尝尝鲜,余下一年都是靠给人帮个工接济点陈粮度日。
说起这徐老憨祖上也是远近闻名的富贵人家,家有良田百倾,这好家底也是他高祖父赚下的。据说当年太后老佛爷西逃,饿的实在有点发慌,他这高祖父也不知道这太后老佛爷喜欢吃点啥,反正在他们家能吃上几个棒子面的饼子就算美食了。他想给老佛爷贡点棒子面饼子那保准她看人家高兴。
高祖父把他家保存的准备过年才吃的棒子面拿了出来,给老佛爷做了几个饼子。没想这老佛爷一口吃下去,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看到这情形,吓得徐老憨高祖父是双腿直颤,还伴随着一股黄色液体从裤管淌了出来。
老佛爷努力咽了咽,说了句“水……水……”。
敢情这老佛爷是有点噎住了,等老佛爷大口的喝了两口水,顿时小脸变的白里透红。
又说了句“赏……重重的赏”。
老佛爷金口玉言,说话还是算数的,就在他高祖父吃了两年的杂面窝窝头后,一道圣旨降到了他家,打那之后,他们徐家就草鸡变了风凰。
他这高祖父到他祖父也都是勤俭持家,又乐善好施在方圆几十里都攒下了好名声,就是一条,命太短享不了多少年的福就纷纷要进黄土。
后来传到他爹这代,他爹倒算个命长的,可这命长对这徐老憨,不对那时该叫徐小憨。对这徐小憨来说不是啥好事,他爹不同于他那些祖宗们,这是个能祸祸的货。除了干活不行,别的啥都行,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把这祖辈几十年积攒的好家产都祸祸光了,他爹临死好好的抽了一口。
就把这家里仅存的一间破土屋留给了徐小憨。
徐小憨整天的吃不饱也就衰老的快,没几年功夫就变成了徐老憨。
就徐老憨这家庭条件还真没那家姑娘能看的上他,谁也不愿把自己孩子丢到这烂窝里不是。
那日,徐老憨给临村赵财主家帮完工,那日赵财主也是高兴,就留他喝了两杯,没想几杯下肚,徐老憨就有点走路开晃了。
独自一人走在林间小道上,也就是喝了点酒壮了怂胆,但凡平日里,他是不敢独自走这林间小道的,这林子里埋了不少的无命坟,多是被那短道贼人给害的姓名。
徐老憨走着走着便觉到阴风阵阵,腿不由的打起颤来,有点醉意的眼睛好像也变的明亮起来,一步三回头,到处的看。
突然这脚下一软,好像被啥东西拌了一下,随之爬了过去,就觉的这手好像摁倒什么东西上,软绵绵的有点像两个大馒头。
他想拿起来但没拿的起来,他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那那是两个馒头,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借着月光,他看清那女人的脸,那女人怒睁着两只眼,嘴里还向外流着血。
看到这情景,老憨顿时三魂丢了七魄。撒丫子就跑了起来,可跑着跑着就又停下了。原来,老憨还是小憨的时候,他祖父就没事教他些做人道理,不能见死不救有违他的做人准则。
他又壮起胆子走了回去,那女人依然躺在那里,看看那女人,救活是不太可能了,那就把她埋了吧,暴尸荒野也不行啊。
给这女人堆了座坟,找了个木板立在了那。
老憨恍恍忽忽的就回了他的土屋。日子还是那样的过,他照样打他的短工,吃他的杂面窝头。
那天晚上老憨躺在床上,冷风通过破窗户吹了进来,叫他打了一个寒颤。他努力的塞了塞被窝。可还是睡不着,也就这时,他家破门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老憨疑惑。
只是那门口没有任何应答,过了一会门又“咚咚”响了两声。
“谁?是谁!”老憨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老憨轻轻的下了炕,在门后悄悄拿了一把锄头,壮了壮胆子走了过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咚咚”想了两声。
老憨顿时腿软,握着锄头的手开始有些出汗,老憨透过门缝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口,就在他透过门缝向外看的时候,那女人也向里看,两只眼睛顿时相遇。
老憨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随着门外也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大哥,开开门”门外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声音有些柔弱还带着些许恳求。
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徐老憨内心的恐惧没那么强烈了,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又透过门缝向外看了看,那女人还站在门口,不过位置稍微靠后了些。
老憨缓缓打开了门闩,那手还微微有些颤抖。
上下打量着门外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披散着,身上穿着有些单薄,不住的发着抖。女人看了看门口处的徐老憨,站在原地没有动。
“进来吧!”口气里透着一点冷漠。对于这么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徐老憨还是无法表现出啥热情。
女人听到徐老憨的话,挪动着脚步跟着走了过来。
屋里没啥炭火,不过比外面暖和多了,女人一开始身体还不停的打颤,看得出她在外面冻了很久。
徐老憨摸索着点上了煤油灯,给这女人喝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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