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我的老师
据说,年纪大了,人就容易回忆过去。我似乎年纪也不大,也常常回忆过去。也许把回忆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是我的快乐源泉。
回忆我的小学,我的老师,我的同学们。
年代久远,记忆也不是那么深刻,或有残缺。寥寥数笔,慰藉自己。
我的幼儿园。
记忆中我没上过几天幼儿园。哦,我那时叫幼儿班。我只记得上了几天我却不愿意上。幼儿班的老师,是个女的,记不得姓什么了,又好像是我一年级的老师。唯一记忆深刻的,是有一个女同学,他的哥哥我经常见到。他大概是有些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走路不太方便,手脚也不太灵活。她读书的时候,喜欢摇头晃脑的——这就是我的幼儿园生活唯一的记忆了。我上了几天不想上,就回家了,每天和我表妹一块在家玩。
我的一年级。
后来我就上了一年级。一年级的老师我也记不得。这段记忆仿佛成为了空白。我现在在想,我究竟上过一年级么?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隐隐约约,一年级的老师似乎是幼儿园的老师。我真是记不得了。又好像,音乐课上,她教过我们唱《在希望的田野上》——这段记忆也许是别的年级的时候的。
或许一年级的老师是我记忆中的卢校长,一个老头,那时估计是退休过了,有点高,也有点胖,脸有点圆。他的夫人个子好像不高,但是慈眉善目的。我感觉他们都是传说中的知识分子。
我的二年级。
记忆回到二年级。我的语文老师是我们家亲戚,我喊她“三舅奶”,因为她的丈夫,和我奶奶是一辈,所以喊他“三舅爹(爷爷)”。三舅奶奶姓什么我一时记不得了,三舅爹姓张。一开始我以为我奶奶跟我一样也姓张,因为她叫张咸氏。后来我才知道,我奶奶原来是姓咸的。但是姓张的三舅爹为什么又成了姓咸的弟弟呢,我也没搞懂。可能是因为三舅爹的母亲,是我奶奶的什么姑姑。这亲戚关系拐来拐去的,有点绕啊。
我只记得,有一次,天气比较冷的时候,我身体不好,我奶奶怕我冷,就把一件衣服送到学校去,送到三舅奶的手里。这件衣服我的记忆可深刻了,是件棉花做成的小背心,外面料子花里胡哨的。在快要上课的时候,三舅奶把小背心拿出来,放在讲台上,让我们猜一猜是谁的。我一看,不就是我的么。我当时就脸红了,因为男生怎么能穿花的衣服呢。后来三舅奶把小背心给我穿上了。穿在里面就看不出来是花的了。我现在很是想念我那个小背心。
二年级的数学老师,我没一点印象了。
我的三年级。
语文老师是我大姑,亲姑。我只记得她教我们作文,具体写过什么,我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还记得我的一件糗事。应该不是三年级时候的事。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在学校里疯,我们教室后面有个茅坑,茅坑上面是浮土与落叶。平时我们基本不会去那地方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就跑过去了。前面几个人没事,我从旁边经过,一脚就陷进去了。尼玛,地雷啊。等拔出脚来,鞋子、裤脚全是SHIT啊。我姑闻讯赶来,拉着我去学校旁边的河边,给我刷洗了半天。我不得不佩服我的运气,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和小伙伴们去田野里玩,只要走在沟沟坎坎上,总是要中一次标——有的地方有积水的沟洞,我稳准狠地踩中,然后带着湿漉漉的鞋子回家。
哦,姑姑,你教了我什么东西?我怎么记不得了。
三年级的数学老师,我居然也一点印象也无了。
我的四年级。
我的语文老师是董先生。他的小儿子,我暂且叫他小民吧。小民从三年级开始和我是同学。我跟他比较要好。我们一下课就慌忙跑到水泥台子上打乒乓球。(说句题外话,为什么我国的乒乓球很厉害,是因为会打乒乓球的人口基数太大,而且打起来特别方便,随便拿个拍子,有个几分钟就能去水泥台子上打了。另外吐槽一下足球,赢了就吹,输了就怪这个怪那个,怪教练,怪裁判不公,怪亚足协没人)。
我现在搜寻一下我脑中的记忆碎片,好像董先生拉得一手好二胡,他还教我们唱歌,我记得有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
有一次我们班所有同学到董先生家,帮他掰玉米还是摘豆子。他家长了一颗桃树,小民说是能结出又甜又大的水蜜桃来。可惜这个季节没有结果实,我也没吃到。
我的数学老师是张先生。哦,又是我家亲戚。比我大姑要小点吧,但是辈分长。我得叫他老舅爹。他用粉笔头砸人可准了,基本上是指哪打哪。我也不幸中过弹。
我的五年级。
我的语文老师是陈先生。
我们几个同学出去玩,在他家旁边的路上碰到过他,他正一只脚踩在他们家的猪圈上,不知道是在喂猪呢,还是在思考人生。他对付我们的方法,就是打。只要生字默不住,就是棍子打手心咯。我也被他打过几次。可是我到现在也不会记恨他——不知道别人记恨不记恨。那个时候被老师打手心,家长们都是支持的,老师能打你,说明你还不是无可救药,多挨揍几次,就能上好学啦。可是放到现在这个社会,不行。老师碰一碰孩子,家长们大抵是要蹦起来的——只能自己揍,别人不能碰。并且这老师会被认为没点本事,只会用体罚学生来教育,不会用其它的方法。可是每个孩子总有学习高低之分。
还有一次,我和同学小陈在班级旁边的小河沟边玩,我俩一人找了根棍子,然后用一片纸折一下,冒充蝴蝶,用细线系在棍子上。我俩拿着棍子迎风跑,纸蝴蝶慢慢飞,真蝴蝶也跟在我们后面飞。跑着跑着,我忽然感觉背后发凉,一看周围同学都不见了,再仔细一看,陈先生正倚在教室的墙边,冷冷地看着我们呢。吓得我赶紧把棍子扔了,一溜烟跑回教室读书啦。
说到教室旁边的这条小河沟,我记得从旁边经过时,总有一条大黑鱼,浮在水面上。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了,据说被人给逮走了。
我的数学老师是杨洪武先生。
我对他的印象,一个就是他站在学校的挂着铃铛的树下,敲响上课或者下课、放学的铃声(那个时候电不正常,经常停电,电铃不太灵光)。还有一个就是下午放学了,只要我们课上表现不好,他就把我们留堂,让我们在教室里做作业,他自己去办公室,刻好试卷,用用油墨印刷,给我们第二天做。我现在还能记得油墨试卷上,似乎还有点清香味。
流水账记录完了。
我到了这个年纪,去回想小学时候,却是想不起来具体学过什么了。我也应该没把我学到的,还给他们。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我的小学老师们,没教给我什么惊天动地的知识,他们的教育,是潜移默化的基础教育。我学会了拼音,认识了字,学会了算术。我如今能坐在电脑旁,能很愉快地打打字,有他们很大一部分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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