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月 x 日
今天的中央日报,以显著地位刊登夫人在美国养病的情形,说是,“已渐痊可,最近即将回返陪都。”
老杨指着报上的消息对我说' "昨天先生把程不累和董贤观找来商量半天,就为了发布这条`新闻"。
“这不是写着''本报纽约专电吗?“我问。
“你这家伙真是单轨的脑筋,写着'纽约'就一定是纽约来的电报吗?“老杨取笑我。
我正要反驳他,可是忽然听见侍卫长在院子里喊我,就赶紧跑出去了。
“你坐一辆车子到嘉陵宾馆,把一位新从上海来的胡恺先先生接来—不要让别人知道。”侍卫长吩咐我。 “他要问谁找他来呢?“我问。
“笨蛋!你不会说是我找他?”侍卫长发了脾气。
我再也不敢多问,就一溜烟似地跑到汽车间。
在路上我想:从上海来的胡恺先生-上海不是在日本人的占领之下吗?
到了嘉陵宾馆,先在问讯处打听出来这位先生住的房间号数,然后直接到他的房间外面敲门。
“哪一位?”房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对鬼鬼祟祟的眼睛,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是不是从上海来的胡恺先先生,我姓陈,是林侍卫长叫我来接你的。”
“ 失迎,失迎1 请进来坐一会儿。” 他这一下才打开房门。
“不必了,“我说, “你先生要是现在有空,我们马上就走,让我好向侍卫长交差。”
“好极了,”他回头走到床前,在枕头下拿出来一个黑皮的公事包,“我们就这样走罢。”
走到大门口,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副黑眼镜戴上,生怕遇见熟人的模样。
在车子里,我也懒得同他说话。他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许多不相干的事。
车子刚到官邸的门口,侍卫长早已站在那里等候。看样子,这家伙似乎有点来头。
“恺先兄,”侍卫长伸出手来,“ 辛苦,辛苦"
“岂敢,岂敢!”这位先生象日本人似地,深深鞠了一躬.
“主席正在里面等着你呢!”侍卫长说。
这人打开他的公事包,拿出了两封信说,“这是陈公溥先生和周佛海先生的信。”
侍卫长接过了这两封信,就把他带进先生的办公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