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是我的一个特别好友。高个儿女孩,人人都说她身材挺好,却整天嚷嚷着要减肥健身。在我坚持一周去一次健身房的时候,也没见她跑过一次步。
我叫她汽水,也是一个无聊的小故事。我曾经是个对可乐无限上瘾的痴人,读本科的时候,朋友曾因为我喝可乐太多不得不向我妈打小报告。来荷兰留学后,本着以后就得为自己的生活负责的邪念,慢慢戒掉了可乐。从那以后,气泡水就成了我的心爱。汽水小姐宣称它比可乐来得健康高端,理由是气泡水不仅不含糖,而且据说所含的二氧化碳对身体还有好的作用。又因她自认为比我健康高端,我便戏谑地喊她汽水。
我的身边有形形色色的各种朋友,每一个都很不相同。不擅长热络的我交际起来常常很不自然,会在某个朋友就要失联的档口,猛地从自己的世界里拔出来发消息联络。不过也不知是否因为存在感太弱,很多朋友是我不联系他他亦不联系我。交友很费劲也费脸的这种感觉,却在和汽水的相处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她和朋友相处起来和我一样生硬。不对,我坚持认为她生硬地比我更与生俱来。我们的友谊证明了两件事:1,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个不会交际的人;2,两个人一起生硬地交际,并不是想象中的尴尬,反而很自然。
汽水和我很像,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回想起来,往往有一种看两个自己相处的趣味。我是很喜欢汽水的。她就真的像一瓶汽水,明明很透明却不又是单纯的水,满脑子一刻不停地吧吧冒泡,净想些有的没的,说得话常常让我闷笑到免做二十个仰卧起坐。
汽水的存在,成就了我一个梦想: 我想为一个有趣的人开一个长久不更的专栏。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正要和汽水一起出村,路上我们分吃一个月饼。爸妈给我带的美心月饼,甜出了月饼界的新高度。我在齁得眼泪直流的间隙,看见汽水吃着月饼惆怅地望着窗外。火车停在瓦村往乌特勒支途中的一个小站,站台墙上的涂鸦赫然是一张夸张的猪头。我听见汽水喃喃道:
八戒,你怎么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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