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阶段,主要看作品优点。这样才能学到东西。
开篇他的想法是什么呢?
剪草坪是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所以距今已过去十四五年,是相当久远的事了。
我时常想,充其量十四五年,能称得上久远么?吉姆·莫里逊唱《点燃我的激情》
然后他唠叨了一通,不算差,但确实拖沓了一点
剪草坪是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已是相当久远的事了。那时我有一个同龄的恋人,由于有点特殊情况,她住在很远很远的街市……
他就是做一次呼吸,只是这个呼吸间隔过长
然后我们可以看到后面,他进入状态了
我觉得女孩那一存在正一点点潜入房间,犹如隐隐约约的白影。脸、手、脚,什么都没有。她置身于光之海形成的小小的畸形漩涡中。我又要了杯伏特加。
“有男朋友。”我继续道,“一个或两个,不清楚,怎样一种程度不清楚,但这怎么都无所谓,问题是……她对好多好多东西都适应不来。包括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所思所想,自己的追求,别人的需求,等等等等。”
“是啊,”稍后她说,“你说的我明白。”
我可不明白。自己口中语句的含义我明白,但我不明白指的是谁和谁。我筋疲力尽,直想睡觉,觉得睡上一觉很多事情即可豁然开朗。不过坦率地说,即使豁然开朗也难有什么益处。
往下她久久地缄口不语,我也没作声。闲得发慌,遂把伏特加喝了半杯。风似乎略有加强,可以看见樟树的圆形叶片摇来摇去。我眯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它。沉默仍在持续,但这已不大让人难受了。我留意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眼望樟树,不断用设想中的指尖确认体内如硬核般的疲倦。
“留下你来,对不起。”她说,“草坪剪得太漂亮了,我高兴。”
我点点头。
“对了,付钱。”说着,她把白白的大手伸进连衣裙袋,“多少?”
“过后寄账单来,汇入银行账户。”我说。
妇人喉头深处发出不满似的声音。
我们走下同一楼梯,折回同一走廊,来到房门口。走廊和房门口同刚才进去时一样凉浸浸的,一片幽暗。儿时一个夏天光脚在浅水河里往前走,钻过大铁桥洞时,便是这样的感觉。黑洞洞的,水温陡然下降,沙底带有奇妙的黏滑。在房门口穿上网球鞋开门走出,我真是舒了口气。阳光在我四周流溢,风送来绿的气息,几只蜜蜂发出困乏的振翅声在院墙上头飞来飞去。
“真漂亮!”她望着院里草坪又说了一遍。
我也眼望草坪。剪得确实
非常漂亮,不妨称为完美。
尤其到最后我觉得女孩那一存在正一点点潜入房间,犹如隐隐约约的白影。脸、手、脚,什么都没有。她置身于光之海形成的小小的畸形漩涡中。我又要了杯伏特加。
这里等于是一次呼吸
我可不明白。自己口中语句的含义我明白,但我不明白指的是谁和谁。我筋疲力尽,直想睡觉,
这也是一次,这里有递进,他渐渐觉得很疲惫这是为什么呢,当然有原因
妇人喉头深处发出不满似的声音。
我们走下同一楼梯,折回同一走廊,来到房门口。走廊和房门口同刚才进去时一样凉浸浸的,一片幽暗。
又一次呼吸,三次呼吸,我们发现,
他从那个消失的女孩那里看到了自己此前他有铺垫,反正是青春年少,没头没脑地混日子。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看不见的女孩,和自己是差不多的处境,换句话说,内心迷茫又愤怒,想要跑出去。
那么,我们读者也会突然想,我不也是这样吗?我觉得日子过得很不开心,又没出路,如果麻木一点,好像日子还能过。一旦我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我觉得内心空荡荡,只想跑到一个没烦恼的地方就好了。
没错。这个时代,或许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也就是觉得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但是如果说日子没法过了,别人又会觉得你矫情。可是这种感受,是实实在在的啊,夜里问自己的时候,会觉得好痛苦。
OK,村上通过这样,击中了读者。一呼一吸之间,沟通了你我他的生存体验。
如果没有这种呼吸和顿挫,就没有这种表现力。因为故事本身乏善可陈,一个包袱都没有。他要的就是这个干巴巴的故事
换个作者或者作家,或许会来个故事,譬如,女孩负气出走,因为和母亲吵架了。或者女孩不学好,结交了社会上的不良朋友,管不住。这是我们大多数写作者写的套路,表现力就谈不上了。差距是这么拉大的。
也有人可能会把女孩写死了,来个悲情的失独母亲的故事,就很俗套。
表现的东西很窄,眼皮底下的那点儿事情,表现力就几乎为零了。读完就扔。
所以说写什么不重要,怎么写才重要。什么叫怎么写呢?表现,表出来,现出来,而不是开脑洞在情节上做文章,那就很皮相,一张皮,浅层化。
表现力和呼吸就非常相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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