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双花

作者: 山东宇哥 | 来源:发表于2021-07-06 22:33 被阅读0次

    题记:爱情绝不是性与性的交融,一定要一雌一雄;爱情也不等同于繁衍生息,必须男女交合。超越生死、不计得失,跨越时间,忽略距离,这难道不是爱情的本真?

    01

    “我刚才杀了她!”乌梅坐在我对面,脸色平静却语出惊人。

    “什、什、什么?”我估计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定是漏了乌梅哪句话!

    但是乌梅似乎存心纠正我的误判,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再一次告诉我:“我刚才把木兰杀了。”我感觉乌梅不是告诉我她杀了自己最爱的爱人,只是跑过来和我说,她今天吃了一个爆炒土豆丝和一个馒头那么平常。“而我也将随她而去,再也不用忍受排挤和折磨。”

    我盯着乌梅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蛛丝马迹。乌梅眼神笃定,表情平静。

    1米65是女人的黄金身高,皮肤白皙是女人的终极目标,柳腰娉婷也是女人聊以自豪的资本。这一切乌梅全部拥有,但是一头的板寸和脚上的男士板鞋破坏了女人所有的娇柔,却也多了一点点的帅气。

    现在这个古典美女云淡风轻地和我说着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我毫不怀疑。但却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02

    乌梅和木兰都是我的朋友,或者说我是她们两个人唯一共同的朋友。乌梅和木兰恋爱三年,幸福了三年,痛苦了三年。

    木兰没有白皙的皮肤,没有高挑的身材,甚至没有柔和的脾气,但是偏偏乌梅就喜欢。

    乌梅不是喜欢木兰的坏脾气,也不是喜欢木兰刁蛮无理,而是喜欢木兰这个人,进而喜欢木兰的一切。爱情这个东西本就奇妙,谁能说得清谁是谁的肋骨呢。

    “谁说只有一男一女才有爱情?谁说结婚生子才是家庭?谁说爱情只能异性相吸?”曾经,乌梅提出这样的天问,而我无言以对。

    03

    三年前,乌梅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我对面,满面幸福地告诉我:我恋爱了,我喜欢木兰,我要和木兰结婚。

    我吃惊加震惊,而乌梅反而呵呵呵傻笑,不无幸福地向我描述说:我喜欢木兰嗲声嗲气地跟我撒娇,愿意满足她所有的要求;我喜欢带着木兰去逛服装商店,看着她一件一件试穿时装给我看;我也喜欢晚上木兰躺在我怀里的那份踏实和安稳;我更喜欢她伸手向我要钱时理所应当的神情,和你不给我钱给谁钱的小刁蛮。

    我深深怀疑乌梅当时的精神是否正常,于是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乌梅生气推开我的手,说:我不发烧,也不糊涂,我清楚知道我爱她。

    “但是你要想好,传统的观念是否能容下你们;你的家人朋友能否接受你们;没有一儿半女,将来老了依靠何人?”

    乌梅像看怪胎一样看我,然后语重心长地和我解释:我又不是活在古代,管它传统观念干嘛!29岁的我,难道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家人和朋友与我而言确实重要,但是并没有重要到可以令我放弃爱情的程度;至于儿女,就算我有儿女,将来真的老了不能动了,难道他们会无怨无悔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去吗?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

    04

    那之后,我见证了她们的爱情,也目睹了他俩在社会和家庭的洪流中沉沉浮浮和始终不改初心的坚决。

    舆论的压力和社会的排挤,乌梅和木兰心下早有准备。而乌梅父母的阻挠和兄弟作梗是横亘在她们爱情路上的鸿沟。

    好在木兰的父母还算开明,他们祝福她俩,没有微词。

    木兰的妈妈说:“人生没有第二次,我不能容忍我女儿痛苦一生。”

    木兰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那次婚姻带给木兰的不只是身体的伤害,更是心灵的摧残,木兰从此讨厌男人。遇到乌梅,是木兰之幸。

    但是乌梅的父母和兄弟不能接受木兰,是因为木兰难以说的清到底是儿媳还是女婿。他们不是想棒打鸳鸯,而是要打死鸳鸯。

    乌梅的妈妈曾经这样警告乌梅:和木兰在一起,可以。前提是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乌梅不想死,她还要和木兰白头偕老。于是乌梅的妈妈“死”了两次。一次是割腕,还有一次是跳楼。第一次“死”,乌梅把自己刚刚买的奥迪车给了弟弟;第二次“死”,乌梅把自己的店面过户给了弟弟。

    曾经她们想过去上海做手术,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而不用照顾家人感受和外人的眼光。但是据说那种手术价格不菲,而且副作用非常大。对人身体的摧残不是做手术的过程,而在做了手术之后的若干年。乌梅很坚决,但是木兰不允许。她不允许乌梅为了她们的未来独自忍受痛苦,那将是她难以原谅的痛。

    于是乌梅和木兰有了矛盾,也有了间隙,吵架成了她们的常态。她们也试图分开,各自找寻道德和法律给她们设定的坐标。怎奈分开是她们难以承受的痛,度日如年的苦除了她们自己,无人体会。

    也许前世她们互相欠着对方感情,今生无论如何也要还清才会罢休。于是在无数个挣扎和沉沦的过程中,两个人演绎了一个悲壮却又凄美的爱情故事。

    05

    乌梅说,我只是过来和你告别。毕竟你参与了我和木兰的情感纠葛,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真心祝福我们的一个。

    我说世界如此美好,乌梅你无论如何不能走极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的人,事在人为。说这话的时候,我心虚得听不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乌梅笑了,笑容灿烂而明媚。“人世的土壤不适合我们生长,我们换个地方绽放。”

    乌梅也走了,果断而决绝,安静又坦然。

    她和木兰同时出殡,两家人哭的死去活来。我跟在送葬的队伍中,似乎看到乌梅和木兰站在三尺的高空,向我挥手微笑,相携而去。

    06

    “爱情绝不是性与性的交融,一定要一雌一雄;爱情也不等同于繁衍生息,必须男女交合。超越生死、不计得失,跨越时间,忽略距离,这难道不是爱情的本真?”——乌梅的话言犹在耳,只是斯人已去,空留白云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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