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不是年少时的不能执笔,而是可以执笔,却回不去那时——《解忧杂货店(电影)》
岁月蹉跎,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于是停于案桌前,执笔落于纸上。一滴油墨晕染开来,笔下的横竖撇捺皆是写作人生。
照例吃过午餐,一盘透心凉爽的白糖西红柿,一盘腌制入味的鲜香蒜泥拍黄瓜,简单的喝了一碗爷爷做的紫菜蛋花虾皮汤。蒸了一碗米饭家里四口人没人吃,天太热都没有胃口。
收拾完都已到午时,空气闷闷的,入伏天的阳光毒辣且刺眼,火辣辣的炙烤着地面,涌起的热浪直往人脸上扑过来。不似寒冬腊月风吹时刀削般的疼痛,而是另一种让人心生不悦的烦闷。
我没有那种古朴引人遐想的木窗,也没有精致华丽的欧式风格落地窗,有的只是两面倒映着人影的玻璃窗和一扇有着细密网孔的纱窗,不旧也不新。
玻璃外的阳光透过窗户,又通过玻璃折射在地面。一块、两块、三四块斑驳的光影,有大有小却错落有致。没敢打开窗户,或许是怕阳光直射进来晒到了在角落里的我,又或许是怕惊扰了阳光散发自己建造光影的魅力。
似有似无的几道虫鸣打破了宁静,有时刺耳有时又轻缓,有时又是扑啦啦的震动声。
听别人说这是知了蝉,也有人说这是蝈蝈叫,也有人说这是纺织娘。大概在我看来无论是哪种虫子叫,可能也是受不了这燥热烦闷的夏天,在抒发自己的不快,用声音发泄出来吧;又或者是在用声音在这个夏天寻找一个能陪伴自己朝朝暮暮的另一半。而它……又是谁呢?
思考良久,偶然低头看见阳台角落里那两盆植物,一盆吊兰,一盆金钱草。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呢?几天前?还是几个月前?
两盆植物的尖端都已经发黄像农家地里那稻草,干干巴巴的,却在尖端下方还是碧绿的茎,看起来还是有生命力。蹑手蹑脚的打开侧边的门,趁着阳光不注意,抓起两盆植物拿了回来。植物经不起暴晒,人也一样。于是又拉上厚重的窗帘拎着两盆快枯死的植物去厨房里浇上了水,内心期许着它们可以活的更久更滋润一点。
伏于案桌前,用笔深深浅浅的记录下来。拉上窗帘后瞬间变的昏暗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坐式台灯和灯下写字的我。
灯光打下的影子又黑又扁,不像外面阳光照射的影子。虽是如此,倒也多了一分温馨。一灯一我一支笔,我享受这宁静而又孤独的氛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隆隆的雷声自远处而来,像是炸开的一颗信号弹,突然间就下起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击打着窗户,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窗户微微的晃动伴随而来的是浅浅呜咽的风声。
“下雨了,收衣服……”
“快快快,收干菜……”
风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等我冲出屋外阳台的时候看到几件独自飘摇颤抖的衣服,心一紧,冒着风雨收回来。浑身都湿透的我,却没有感觉到午时的烦闷,反而郁气消散。
凉透的衣服,打湿沾着雨水的头发带给了我心灵上的愉悦。
原来,我在……期盼着一场雨,一场洗刷心灵的雨。
换上干净的衣服,望着窗户外不再湛蓝瓦亮的天取而代之的是乌蒙蒙和黑压压的色彩。好一个“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越来越急的雨砸在树上,砸在路上,砸在人们的心里。
多久没下雨了?好些天了,这场雨终于来了,来的太晚了。
阳台上溅起的水花,形成一个个小凹地,像是漩涡要把烦闷吸收进去。
一只麻雀忽地浑身湿透的落在阳台的窗户旁,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低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晃了晃脑袋,大概是甩干了黏在身上的雨,步伐轻松的往角落里挪去,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
风渐渐小了,雨也渐渐小了,豆大的雨点已经变成了细雨绵绵。忽而倾斜忽而垂直落下,这个时候如果出去,不管怎么样打伞防雨。多多少少都会被这个调皮的雨淋湿,因为掌握不了它的动向。
麻雀飞走了,我在屋内的心也跟着它飞走了。
想来无事,不如趁着还有细密的小雨打把伞自己出去走走透透气,大概我才是那个愿意被雨水淋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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