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笼蒸饺,一个拌面。” 我在“沙县小吃”必点的两个主食,无需经过大脑思考。
“老板,再来一个鸡腿。” 邻桌一个女人冲着里面喊。
我抬头看了一眼,女人此刻已经低着头,厚厚的镜片已经差不多要从鼻尖滑下去。
“我想吃豆腐,妈妈说青菜更好。” 一个稚气的女孩声音,迎面对着我,声音很轻很轻,甚至带着些懦弱。
“别听你妈说,鸡腿好吃,长身体的时候,得吃肉。” 女人将盘子里的鸡腿,扒拉好,皮是皮,肉是肉,骨头是骨头。
猛然间“佩服”二字,瞬间冲进我脑子里。那么厚的镜片前,居然能将滑不溜的鸡腿给分离的如此完美,我没忍住,往女人的盘子里又瞧了一眼。
“妹妹,鸡腿好吃,这个,都给你。” 男孩比女孩大一点,是哥哥,胖胖的,有些可爱。
“晚上我就跟你妈说,买点肉,别整天豆腐、青菜的。你看,都不长个了,怎么能这样,真的是......” 女人顺手把刚加的鸡腿滑倒盘子里,又开始利索的拆解,旁边,几根鸡腿骨头乖乖排好。
女人,把几个鸡腿肉都分给了倆孩子,男孩,又把自己盘子里的一些夹给女孩。
“姨都给你都弄好,慢慢吃,不急。等下走的时候,再打包几个鸡腿,你回家自己放冰箱,吃的时候,让奶奶给你热热,知道了吗?” 女人好像对鸡腿情有独钟。
“妈妈,我还想跟妹妹去吃肯德基,我们同学都去,很贵,我舍不得.....我就,我就只想跟妹妹去。” 男孩吃着鸡腿肉,先是一脸开心地看着女人,接着有些莫落,后面说的那句:只想跟妹妹去,立马转脸看着女孩。
“嗯嗯,等妈妈发了工资,嗯,下个月,下个月带你和妹妹去。” 女人说着,用餐纸擦干净粗糙的手,开始扒拉着白米饭和青菜豆腐。
我从未在“沙县小吃”吃过鸡腿,只是突然间,觉着此刻的味道,是如此不言而喻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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