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3-30 14:16
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我又看到那个疯女人了。
她的头上插着鲜血似的杜鹃,像每个清晨一样,站在那棵最大的香樟树下,面向北方。
南方的城市总是那么多的香樟。它们一棵棵,一排排地立在公路边,河岸上,小区中。香樟遮住了女人的脸庞,我只看到她匀称的身形。
别人说,她神志不清,不要接近,危险——这是对我的告诫。
至于她为什么神志不清,那个人没说。
这个城市在三十多年前还是一片荒野。由于某次运动的号召,来了一大批各地的青年。据说,这是在运动开展后,全国第二个被开发的地方。那些青年有男有女,那些青年丢下笔杆、提起锄头,那些青年在这里搭窝棚、吃红薯……他们在这里恋爱、结婚、生子、老去。
初次来这个城市时,听到每个人都操着不同的方言交流,很是奇怪。后来慢慢习惯了。
我想,那个女人也许曾经也像我一样,对这些语言从陌生到习惯。
听过或看过太多知青的爱情,或团聚,或离别,或生死相隔,或者,亦如她——那个被人们叫做疯子的女人一样——神志不清,却仍眺望北方。
不用去探究她内心最隐秘的事,单从她的神情就能看出,她年轻时应该也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只是那个男人不知为何,离她而去,远离这片有他们共同的故事的城市。
也许大多数爱情最后都会无疾而终。不管在任何年代,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即使当初再深爱,再激烈,再刻骨铭心,有时间的打磨,有外界的诱惑,有自身的缺陷——什么都能消失在风里。
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远离我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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