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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得一朋友难,得一知已更难,而能得一红颜知己则难上加难。因为,知已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里说的有趣,一定是相互了解,相互懂得。一定心灵上的相通。否则,谈不上知己。
用作家周国平的话来理解,就是“好的女人不仅在男人那里有魅力,在女人那里同样有魅力,因为她首先是有做人的魅力。”这种人格魅力,用在男人身上一样适用。因此,这种魅力也可理解为人格上或灵魂上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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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会问:“红颜知己,为什么不能是妻子?”读过许多书,也不曾找到标准答案。想来想去,这可能与婚姻和爱情的关系有关。爱情是以理想为中心的一种憧憬,一种期待;婚姻则是以现实为中心的一种契约,一种责任。再甜蜜的爱情,一旦进入婚姻阶段,总是难以摆脱抚养子女的责任,难以摆脱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
于是,皮囊依旧,灵魂不再变得“有趣“,“知已”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张潮说:寻知己与下属难,与妻妾难上加难。
我想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优点与欠缺都被放大了,于是浪漫的情怀消失了,有趣变成了无趣,知己变成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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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王家新的前妻在谈到与诗人的关系时,略带抱怨的说,当年也曾是“志同道合”的伴侣,现在我们这些当年的闺蜜差不多都变成了“前妻”,而那些男人着不多都成了知名作家和著名诗人。多年之后,如果有人给他(王家新)写传记,我该算他的什么人呢?他的前妻?想想也好笑,我只不过是为他生过孩子的一个容器?
这就是婚姻带来的问题,我于是想到,假如当然他们只是恋爱而未能结婚,说不定还真能成为“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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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的民国才女中,林徽因被公认为是诗人徐志摩的红颜知己。究其原因,主要是两人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假如没有外界的干扰,假如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经历长年的平淡的婚后生活,两人还会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吗?我不敢肯定!
抛开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不谈,徐志摩与陆小曼曾被看做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伴侣。徐志摩是当年红极一时的风流才子,陆小曼是当年红极一时的交际花,不仅人长的漂亮,且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两人看上去是那样的般配,可是后来怎么样呢?结婚以后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重新进入上海社交圈的陆小曼又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徐志摩无论怎么样都跟不上她的生活节奏,一个人打几份工赚的钱也不够陆小曼挥霍。一些心里话宁肯向林徽因说,向前妻张幼仪说,也不愿意向陆小曼说。可怕的婚姻使他们这对从前的“知已“几乎变成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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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徐志摩的红颜知己,林徽因不仅是他生前的精神寄托,在徐志摩死后,林徽因仍然是那个最懂他的人。我们不妨重温一下林徽因在纪念徐志摩逝世四周年上的文章,听一听她是怎样地对诗人充满了怀念。
她说:“此刻,我几乎找不出一句话来说,真的,我只是个完全的糊涂;感到生和死一样不可解不可懂。但是我却要告诉你,虽然四年了你离开我们这共同活动的世界,可是谁也不可否认,你仍立在我们烟涛渺茫的背景里,间接地是一种力量,尤其是文艺创造和信仰方面。你任凭自然的音韵,颜色,不时的风轻月白,人的无定律的一切情感,悠断悠续地在我们中间继续着生,仍然与我们共同交织着这生的纠纷,继续着生的理想。
你并不离我们太远,你的身影永远挂在那里,同你生前一样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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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这些怀念的文字,我们真应该为诗人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而欣慰。同样是天才,徐志摩比梵高和尼采幸运多了。不仅生时被耀眼的光环笼罩着,死后仍被红颜知己深深怀念。
其实,我们的才女不用担心,除了她这位红颜知己,诗人在世上还被许多人惦记着。
蔡元培称徐志摩:“谈话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径都是诗。”
朱自清说:“他是跳着溅着不舍昼夜的一道生命水。"
胡适说:“他深信理想的人生必须有爱,必须有自由,必须有美;他的追求使我们惭愧,因为我们信心太小,从不敢梦想他的梦想。”
这就是知己,我们的诗人如果地下有知,他一定会感到欣慰。生命对于他虽然短暂,但死后仍然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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