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峰被抓,银凤的心都碎了,她很爱青峰,自从跟青峰真正好上后,她就更爱他了,也经常回忆起跟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这时候她就不仅仅是情天爱海中对他的依恋了,更多的是由衷的对他的眷恋。有时想起她跟他撒娇的情景,她想起他傻笑的样子,她也会傻笑不已;有时想起他被人五花大绑的样子,她的泪珠儿就不由地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滚流下。但当她想起他临别时默默地对她说的话,她的心也就踏实了,坚定了她等他的决心,而且她一定要把他们的爱情结晶生出来。
真是天随人愿,父母知道她有了身子后,赶紧通知蒋头儿把她娶回家当儿媳妇。蒋头儿也早有此心,他倒不是替傻儿子着想,而是他早厌倦了村子里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唯独就没有得到银凤,而且银凤是村里最标致的姑娘了,那成熟的娉婷袅娜的身材,那漂亮的脸蛋儿,他早就眼馋上了。每次一看见她,他的贼眼早就把她的衣服都看成空气了,他想象着她作为儿媳妇依偎在旁是个什么滋味。因此,他很快就快刀斩乱麻地作出决定,给傻儿子结婚,娶回银凤早安心。殊不知这样一来是加速了他的毁灭,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蒋妻姓云,名叫荣珍,她平时吃斋念佛,是一个非常仁慈善良的人。按理在那个七十年代,她不能这么做,但她有蒋头儿罩着,这就不是个事,而且她心里认为,她这样做,一为自己积德,二为蒋头儿减少些罪孽,她认为蒋头儿在村里的非人行径决没有好下场,她要为他留条后路,也为自己留条后路。因此,她常常在心里默念自在。
对于银凤,她倒早已注意过,觉得这样如花似玉的嫁给自己的傻儿子,真是蒋家作孽啊;后来风闻银凤跟青峰相好,她倒没有讨厌银凤,不怪人家姑娘,哪怕自己的儿子稍微聪明些也行啊,就算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因此,她很喜欢银凤,看到银凤到她家后,自己的丈夫色眯眯的样子,她就像有意又像无意地对银凤轻声说:“跟大呆睡,或许他会保护你。我知道你有了,大呆那里不行,但心善。”她并不看银凤,眼睛看向别处。她不知道她的一句话把她的丈夫和儿子推向了风口浪尖。
银凤冰雪聪明,很快知道了自己怎么保护自己。她果然对大呆很好,还帮他脱衣服就寝,晚上就让大呆挨在身边睡。大呆果然对她穿着内衣的身体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懂,他只知道银凤姐对他好,他就要对银凤姐好,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要保护好银凤姐。因此,在银凤说出假如有人要害我时你怎么办的话后,他毫不犹豫地说我砸死他个杂种,说着跑到摆放杂物的房间里拿来一根木棍,就放在床头,随时随地准备着。但银凤说不能打重,会出人命的,轻轻地把他打晕了就行。蒋大呆用力点点头,说:“一定打晕他,还想害我银凤姐,门儿都没有!”银凤心想这是傻子说的话吗?不知不觉地她倒很喜欢大呆这个弟弟了,可惜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她把他当弟弟看待。
这个期间,随着银凤的肚子日渐隆起,银凤身怀六甲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这使蒋头儿心里实在不平衡。他知道自己的傻儿子没这个本事,一定是姜青峰的,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他只能忿忿不平地说:“肯定是个野种,等你生完孩子,我饶不了你!”他直接对银凤说,好像银凤不是他的儿媳妇,而是他的妻子。银凤有婆婆撑腰,又有大呆日夜在身边保护,才不怕他,她心中古井无波地走到一边去,让蒋头儿恨的牙痒痒。
婆婆荣珍却说:“野种怎么了?要大呆种他也不会呀。家黄豆,野黄豆,掉到蒋家田里蒋家收。怎么你不服气,人老心不老,老牛想吃嫩草?我告诉你,你乘早死了这个心,别糟蹋人家孩子,不然的话,你没好果子吃!”大呆也像听懂了似的,他恶狠狠地盯着蒋头儿,把蒋头儿盯得心里都发毛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银凤到蒋家第九个月,加上以前跟姜青峰在一起的一个月,身子也有十个月沉重了。到日子后,瓜熟蒂落,银凤生了个大胖小子。但不是合家欢庆,蒋头儿首先心里就不爽,不过,婆婆荣珍和蒋大呆倒是跟银凤一样:高兴。他们问银凤给孩子娶什么名字好,银凤说叫盼春风,婆婆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点破,说:“那就叫蒋欣春吧!”银凤不忘拍婆婆的马三,她说:“还是妈有学问。”
然而,令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银凤刚出月子后,蒋头儿就迫不及待地蹿到她的房间里意图不轨,冷不防被蒋大呆一闷棍打个正着。蒋头儿在晕倒前,下意识地一个窝心脚就把蒋大呆踢死了。蒋头儿醒来后就成了傻瓜。
事情发展成这样,婆婆荣珍倒求起银凤来了,等姜青峰出来,就由蒋家招婿养子,反正姜青峰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银凤答应了,但要婆婆早点儿到县上去走动走动,好让姜青峰早些出来。婆婆说姜青峰一直坚称没有犯事,又没证据,银凤更不可能去告他,听说要关一年就会出来。不过,她还是决定跟银凤去看一下姜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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