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孩子的奶奶还是姥姥？

        有一年 夏天的时候，我经常看见一个大妈领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在门前走过。

        大妈和孩子都穿深色衣裤，都戴着同样颜色的灰色单帽。

      有许多回，我晚上回家，看见她俩坐在小区的长凳上歇着。

      孩子这么大了，应该上幼儿园啊，为什么大妈总带着孩子闲逛？孩子很健康，也不像弱智啊。

      我总想问问她这个奶奶或是姥姥咋回事？因为一直没有正面接触，也就没有机会。

        有一天，一位老阿姨来店里，偏巧我正看见那个大妈又领着孩子从门前过。

      我问老阿姨:"姨，你认识那个阿姨吗？那是孩子的奶奶还是姥姥？咋不送孩子上幼儿园呢？"

      老阿姨笑了，说:”你还这么说，你胖姨那天这么问，都让她给骂了。”

      我一愣，问:”咋回事啊？”

      老阿姨说:”她骂的那叫个难听！她说她是孩子的妈。"

      ”啊？”我真是吃惊非小。看她年龄五十多岁了。

      老阿姨说:”没那么大岁数，三十多岁，孩子也不是男孩儿，是女孩儿。”

        她就在前面小区她爸家住。刚搬来半年多。她爸是小区的老户，大家都相互熟悉。

        她这个女儿长期在南方打工，也不结婚。后来也不知道和谁生了一孩子，男方一看是女孩子，给她点钱，就消失了。气的她精神忽好忽坏，被政府当流浪人员给遣送回来了。

      开始她还送孩子上幼儿园，因为她长的黑胖，又不修边幅，也不给孩子洗涮，许多家长同情她，经常送她衣物、食物。她呢，性格还挺怪异。不接受还恶言恶语。可是，那个小孩儿可怜，眼巴巴的瞅小朋友的水果，很眼馋。有的家长就偷着给孩子吃的，让她快吃完。

      没想到，让这个胖女人知道了，她一怒之下，干脆不送孩子上幼儿园了，每天寸步不离的带着孩子。

      她的年迈老爹根本管不了她，她没钱花了，就朝她爹要，不给，就摔盆摔碗的作闹。

        每天，她都带着孩子在外边闲逛，不和任何人说话。

        有一天，非常热，她和孩子在树荫下坐着。孩子摘下那顶很旧的单布帽子（我都奇怪，她为啥不给孩子戴个凉帽？），头发一绺一绺的贴在头皮上。

        那是一个很清秀的孩子，看不出性别（虽然我知道她是女孩子），也看不见她脸上的喜怒哀乐。

      那个女人浑圆的大屁股坐在地上，脸，又黑又红，短短的头发从帽子周围露出。

      这么热的天，她仍然是长裤长袖，布鞋。包裹的严实。

      她看着孩子，不喜不悲。

        一直没听见她们的交流。

      一转眼，四年过去了，那个胖女人依然领着女儿独来独往。不同的是，她每天推着一个破自行车，挨个垃圾箱翻捡，驮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子。孩子长高了一点，还是那么寸步不离的跟着，也不说话。

      孩子八、九岁了吧？早该上学了，没人过问，胖女人，也根本没那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