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恻隐之心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哭了,你情不自禁伸出你的手,这说明,你动了恻隐之心。
“你跳吧!我报警了,反正有气垫床,死不了。”终慕程举起手机,镇定地说。看得出,她终于不气喘吁吁了,缓过气来了。
“你这个妖娆的坏女人!还好意思来?你害死我妈还不够?还要我跳楼?你安的是什么心?”平丰晔看到终慕程更加的激动了,指着她“妙语连珠”。
终慕程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明明是好心帮助他们姐弟俩,却被说成是妖娆害人的坏女人,明明这破事,说到底她还是受害者呢。
听到平丰晔这么说,吃瓜群众和表面认真劝慰小弟弟内心怕背锅的医护人员都回过头来看看这是何许人也,谁知道,是这么一位大美女。 是的,果然越美的女人越恶毒。
对,说的就是比我们美丽的女人,最好,都不是好人,这就符合了我们内心的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慰自己“上天是公平的,它虽然给予了你不那么艳丽的外表但给你了平凡的幸福啊”。但是,更多的现实经历告诉我们,遇到的好看的人,一般还是家境优越,内心善良,甚至更让人生气的是,他们很多时候还很聪明很努力。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所以我们也是可以体谅的,平丰晔想离开这个世界,他只有13岁,刚上初一,就看透了这赤裸裸的现实。
“看什么看,他还说你们医院是黑店呢?值得跟一个小屁孩较真吗?傻不傻啊?”终慕程鄙视着这群只顾看戏什么都不做的人,骂得理直气壮。
“你能下来吗?钱的事,这个女人说她会负责,你不用担心。”屈宜骏终于开口了,没想到是如此耐心和温柔,这与他暴露着青筋的肌肉,黝黑又冷酷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唯一让人不顺耳的是“这个女人”这几个字。 终慕程听着,内心是生气的,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和这个不识相的男人计较,而是劝解这位小弟弟和解决他们家的事。
“医药费,你们家的债务,我都可以负责,行了吧?”终慕程认真地说。
“你给我下来,吓死姐了!”平玉流在所有人都在注意着终慕程的时候,稍不留神就把她弟弟拽了下来,其实挺危险的,不过平丰晔应该也是怕伤到姐姐的腿,就被拉下来了。
虚惊一场,如果不是扑下来,就是扑下楼了,多可怕。 看热闹的人散去了,天台只剩下平玉流他们几个“相识”的人。
“终小姐,谢谢你这么说。”平玉流淡淡地说。 “哦,不是的,我是认真的,不是为了劝他下来才这么说的。”终慕程从平玉流冷静地帮弟弟揉腿的神情中想到她的误会。
“但,这事,你也是受害者,干嘛揽上身呢?”平玉流看着她,认真地说。 “这......不......这不......”终慕程真说不上什么理由,也许是自己根本不在乎钱吧,而钱刚好能帮助到眼前这两姐弟。
“对不起!”屈宜骏朝平玉流姐弟严肃地鞠了个躬。他,竟然哭了。只能默默转过身,不让大家看到他的泪水。 “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眼睛这么湿?”不识趣的席小刀很纳闷。
“对啊,大哥竟然哭了?”又是一个不识趣的吉家胜。 “没事,我没事”,屈宜骏擦干眼泪转过头问终慕程,“你意思能把四百万的数还了?”
“你怎么转这么快啊?你不是看到人家姐弟情深都感动到哭了吗?还要催债啊?”终慕程实在有点搞不懂这个会变脸的男人。
“四百万,我没有,我爸不肯赔偿......说真的,这事,也不怪我们家是吧?我今天找你就是想找你讲价的,怎么可能是四百万,你们乱开的利息啊,就不能减点吗?”终慕程看着三个剽形大汉,又和这瘦弱的姐弟在天台,内心其实是哆嗦的。
“平小姐,对于你母亲的离开,我也很难过。这是意外,我们谁也不希望发生的。”屈宜骏,低下头,看得出他是真的难受,“我干爹从孤儿院收养我之后,我就发誓要好好报答他......看得出你们也是无辜的......小刀他让你丢了工作,不是我本意,这方面,我得负责,所以,这笔账就打个八折吧,剩下的我来承担。”
“喂喂喂,你是他儿子啊,干儿子也是儿子啊,他当粉笔字一样抹了不行吗?”终慕程很不解,亲人还需要这样计较吗? “不是的,这是公司的账。”屈宜骏解释道。 “是的,我们大哥没有这个权力的。”吉家胜也帮忙说。 “好吧,好吧。你答应我以后不骚扰他们,可以吧?”终慕程说。 “可以,如果实在不行,你们欠的钱,分期还也可以的。”屈宜骏哽咽着说,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平玉流。
“不用分期!三百万是吧?这个我帮他们刷卡,可是你得给我们写好收据,并承诺不能再骚扰。”终慕程扬起手中的卡。
“不,不是的。”屈宜骏纠正道。终慕程张大了嘴,心想,这臭男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终小姐,是吧?四百万八折后是三百二十万,不是三百万。”
“哦,是吗?”终慕程还没反应过来,但诡解的神经却特别的发达,“本小姐不在意这些细数,我说话都不带零头的啦。” “那麻烦你刷三百二十万,马上开收据。”屈宜骏从包里掏出了POS机和收据单,递到终慕程面前。
“你......你行啊!够专业的啊,还随身带着......”不自在的表情在终慕程完美无瑕的脸上显得特别不搭,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还真不知道怎么突然多个二十万。 “要马上给吗?我卡里......卡里只有三百万了。我都说我不喜欢零头嘛。要不你等我一下,回家拿几个‘古十’的包包给你把二十万抵上?”终慕程吞吞吐吐地说,特别没底气。
平玉流是个敏感的孩子,她看得出终慕程是真心帮助他们的,也看得出她确实没有这么多钱,她把口袋里那张揉过不知多少万遍的支票拿出来,递到屈宜骏的面前:“这里,刚好二十万。” “这不是,我爸给的支票?”终慕程眼非常尖,她记得这是当时赔偿的支票“给了他,之后你们怎么生活啊?” “好的,刚好三百二十万。”屈宜骏收下了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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