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屋内二人忽听见门外有人敲门，都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来到门后问道:“谁啊？”方卜放低声音道:“能帮到你们的人。”门内两人沉默许久打开了门。

        方卜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说出了来意。夫妻二人坦言只是迫于村长威权，才不得不如此。方卜以最真挚的诚意声称这事不怪他们并请求他们能予以配合。夫妻二人均感激不尽并向方卜说出事情的原委。据他们所说这事是村长介绍给他们的，他们每次隔几天去看看有东西就带回来。之后再交给隔几天会来村里兜售小物件的人，整个过程并不经手村长。“这个卖东西的走村人，是新才有的还是一直都有？”方卜问道。两人立即回道:“是一直有的，可能也是受人之托而已！”方卜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村的村长是一定雨刘开元有着某些联系的。方卜从两人口中得知这个人村子叫尚元村，是个老村子。村长也一直是由人丁比较兴旺的的一个家族里的人担任，几乎是世袭的。

      方卜又向两人问道最近的一次走村贩货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两人回答正今天。于是他告诉他们今天继续将信交出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两人有些疑惑，“我想顺着这个人也许可以继续查下去”方卜道。将近傍晚的时候，方卜在这家屋里听见了门外的吆喝声。夫妇二人根据他吩咐的将信送了过去，方卜向他们吩咐保持和往常一样便从院里的后墙出去。等卖货郎出村时他从藏身地出来跟了上去。天色已晚，也许那人今天买卖不错，迈着轻松的步子担着担子丝毫没有怀疑注意身后的人。偶尔有人从镇上的方向过来，也都向他致以问候。方卜心想看来这人真是经常做这样的生意。远远的就能看到城里灯光都亮了，进城之后人变得多了起来方卜一直跟在身后，注意他的动作。那人始终没有和任何人做过接触。唯一另方卜疑惑的是这人来到了东街一段最为繁华的区域，这里是全城富人娱乐聚集的场所。这一走家串户做些小本生意的人怎么也来这里。在经过一座妓院时那人还被一伙在门口的妓女调戏了一番，他那窘迫的模样连方卜也忍俊不禁。最后那人在走完整个最令人羡慕的一座座富丽堂皇的楼阁店铺之后，又照原路返回。方卜以追捕猎物的耐心像幽灵一般一直跟在他身后。最终那人离开了东街顺着方卜第一次来到这座小城镇时走过的青石板街道。突然他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方卜推开晚间人群跟了上去，一下子失去大片灯光方卜有些不适应。模糊的看见前方人影都不见了，方卜不由急了起来。忙快步上前发现靠右手方又有一条巷道，一个担着担子的人影正在一摇一晃的走。他放慢脚步轻轻跟了上去，走了不多时前方人影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躲在墙角的方卜见卖货郎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便有人出来将他迎了进去。方卜想看来这人到家了还是送信来的。他慢慢的走到这户人家门口，端详着这窄小的院门正沉思之间这门竟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方卜忙快速闪身没入不远出的墙角阴影之中。“既然都到这了，高人不如现身来家里坐坐客吧？”方卜心里一惊明白行踪已经暴露，索性走了出来。那人提灯打量了方卜一眼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色“阁下是哪家的公子，如此俊雅风采。不知跟踪于我一个走街串巷挑担卖货的所为何事啊？”方卜也打量着对方，此人四十上下年纪，身材结实面目黝黑。倒满符合一个栉风沐雨的卖货郎形象。

        方卜想起曾经和师父师娘一起生活的时候，那时候也经常有外面市镇上的人到山村里走家串户的吆喝卖些小货物小玩意。每次他们来包括自己在内兄妹门都很高兴，在卖货郎来的那几天里兄弟两常常废寝忘食的上山采药打猎去换一些山村里见不到玩不到的东西。妹妹们为能得到新玩意而高兴，他和哥哥就看着妹妹们玩的高兴也一起高兴。方卜深陷回忆之中不由的发了呆，那人又问道:“公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