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扁说:“戚哥,你能不能写一些看淡离别的文字?”
我说:“可以。”
12月18日,晴。数日阴雨之后气温开始回升,除了略带阴郁的风,正午的时候颇有点冬去春来的意味。长街两边的常绿树依然葱翠。天很蓝,行人稀少,我燃起香烟,辛辣浓烈的烟雾深吸入肺。
戒酒五年了。最后一次喝酒是在常州去江西的绿皮火车上。时值初秋,这座江南的城市依然酷热。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地方,这一生,怕是回不去了。
我和ELLE相遇的时候正是初秋,那天阳光刺目耀眼,香樟树浓翠如盖,一直有风。穿过长街,宿醉的我有些头痛。
我们相遇相识最终相爱,一起走过学院弯曲的石板路。暮色深沉,凉风习习,我们彼此依偎。繁星点点,青草上露水清凉。我们许诺给彼此终生。
时光如梭,年少的情感终究难挡世俗的诱惑。那一天,长河霜冷,夜间的兰陵街道车马稀少,我手持鲜花想挽回我曾经的爱情……路灯下的女子长发飘飘,双手捧着热饮笑靥如花,身旁的男子挽着她的腰肢,表情自然宠溺。
我大口抽烟,心很痛。冷风入喉,我弯腰咳嗽躲入暗处。不是没有勇气只是不愿纠缠,心底那份回忆更不应在此时破碎,我向来是个骄傲的人,相恋付终生,转身更应决绝,不是吗?
我不记得当时的月色,更听不见呼啸而过的风,街角的暗处阴冷异常,陪伴我的只有那包三五。这么多年,我穿梭南北,踏足或经过从未听闻的城市,历尽尘世,它如血如命,或在指尖或在嘴角,陪我直面风沙迎接朝阳。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在无数个电话无人接听的铃声背后,在数不清的误解、中伤、构陷、污蔑,曲意逢迎和虚与委蛇中,那个女子那段记忆如同肉中之刺每每在我失落和孤寂的时刻穿透我的防备,将我击垮在地。
我走过的路,是否有你经过的印记我开始纵酒,开始迷恋麻木与迷醉后的自欺欺人,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窗外昼夜交替,雨后日出,三五候鸟驻足窗台,水仙花开不歇。
友人将我唤醒。
“你应该再走一遍当初的路,再看一遍沿途的风景。那树还在,浓翠如常;那花也开,娇艳如昨。如你最爱听的风,最爱看的书,这尘世烟火依旧。只是你身在此岸却把灵魂交付彼岸而已。”友人说。
“你曾度我,今天我用你的话来度你。放下吧鸦片,相悦而相守,相知却分离。这无常世间有诸多不可得,强求终究怨憎,怎得长久。”友人微笑,道破我心。
……我仰头看天,有云浮动。风自背后吹来温柔如昨;落叶缤纷,繁花不尽。
两个月后,我收拾行囊前往江西,在那节缓慢摇曳的列车上,我饮尽最后一壶烈酒。我有我的光阴,我的光阴里也有她的光阴。遇见了,相识了,相爱了,厌倦了,告别了,怨恨了,再也不见了,终究遗忘了。
再见旧时光。
我走过的路,是否有你经过的印记。
我走过的路,是否有你经过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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