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我去上课。下课回来,显示十六分钟前有个电话未接,红色的人名——刘。
他为啥来电话?
这人是几年前我的领导,因为工作上我的个性强硬,不会看到领导溜须拍马,我们经常有矛盾。
后来,工作不再有交集时,我直接删除了他的微信,只保留手机号。尽管后来他又要求添加微信,我拒绝。
他有事?几年都不联系了,他为啥打电话?
这电话我得回,刚接通,他一句“艳玲”,挺温柔的,让我对他冷冻的心瞬间融化。
“~,刚才上课去了,下课看到是你的电话,我想着是不是有啥事。”我直呼其名,对他已经没有任何芥蒂。
我们也有相同的地方,我喜欢看书,他也喜欢。
我们办公桌相邻,他除了开会时用,偶尔也在办公室坐坐。记得有一次我在楼梯口拾了两张报纸,上面有一篇契诃夫的《外科手术》讲的是拔牙的事,写得妙,我很喜欢,他笑,说是他保存的报纸,不小心丢了。
还有一次我正看贾平凹散文集,里面一篇《观棋》的小文,描述某人去给儿子拿药,女人和儿子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到半夜,不见拿药的归来,女人出门去找,在去医院的路一侧昏黄的路灯下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那人在观棋……
我们讨论的话题是:一个人对棋的痴迷会有多深?
他大笑,喜欢下棋的他滔滔不绝说他的亲身体会,他们老家两个人下棋,结果一旁观棋的两个人因为一步棋打了起来……
后来,他把自己身边的下棋趣事拍成视频发给我,场面令人捧腹大笑……
他拍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真事,这观棋的真是比下棋的还用心,可惜那些视频没有保存下来。
我烦他小心眼儿,容易斤斤计较,还较真儿。在全校家长会上,他不打招呼让我临场发言,这不是明摆着故意让我出丑?直到有一次演讲比赛,中心校请局里领导当评委,我是第一,他笑着说:“如果那个扩音器起作用了,你的分数会更高。扩音器没起作用你咋不知道?”没见过大场面的我根本不知道扩音器咋用,从那件事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有欣赏的。
“我没事,给别人打电话不小心打给你了。”他笑,声音还是无限温柔,这是他的优点,一个长相不佳的男人能把班花娶到手里,说明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我知道他刁钻,这个电话无论是无意打错的还是故意试探的,都能证明我除了把他微信删了,电话还保留着,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挂了电话,和他的那些交集历历在目,想想我们的矛盾,不禁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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