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子余光见老矬离开,知道一会儿救兵就能来,刚松了口气,突然一道黑影伴着腥风往脸上扑来,他只来得及偏了偏头,就觉得脑袋挨了重重的一击,左边耳朵一热,什么东西流到了脖子里。疼痛感是他摸了一手黏糊糊的血以后才出现的,左边腮帮子后面一片平坦,耳朵没了!
但这股疼劲儿激起了岗子的凶性,他骂了一句,猛地转身扑向母豹,紧攥匕首狠狠扎向它伸长的脖子,是个拼命的架势。花豹体型并不大,它向前一蹿,灵活地闪过匕首刃,一口咬在岗子右胳膊上,甩头撕下一块连着衣服血淋淋的肉,钻心的疼击中岗子,他惨叫一声,手不由自主颤抖着,匕首掉到地上,滚进了草丛。
找匕首来不及,母豹已经又扑了上来,这次它的目标是脖子。掠食者的本能让它精准攻击猎物的弱点,但它的猎物不会坐以待毙,当野兽腥臊的呼气喷到脸上,岗子生死一线间爆发出的速度竟然能与猎豹媲美。他把右臂横着卡进母豹牙关,挡住了它锋利的牙尖,忍着疼用左胳膊死死勒住它的脖颈,他听大金牙吹牛聊天时说过,个头不太大的野兽,人只要能勒住它的脖子,就能制服它。
豹子挣扎得厉害,扭着身子翻腾,将岗子带得倒在地上,四只利爪乱踢乱刨,抓得他一身血印子。可巧它后腿不知怎么用力一蹬,踹到岗子大腿根,他疼得冒汗,身体也不由蜷起来,胳膊放松了钳制,豹子抓住机会甩脱嘴里卡的胳膊,朝离它最近的肩膀就是一口。岗子惨叫着无力反抗,他甚至能感觉到两只尖牙楔进了肩胛骨。他绝望地想:就这么交代了?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巨响,豹子身体一颤,咬住他的力道渐渐松了。
“岗子,岗子!”大金牙举着麻针枪,声音透着慌张,他望着眼前惨烈的一幕手足无措:母豹张大了嘴巴,牙齿深深嵌入岗子肩膀里,岗子左边耳朵没了,血糊了他满脸,他的左胳膊僵硬地勒着豹子头颈,血也大片地淌在豹子华丽的皮毛上,看上去像是同归于尽了。
大金牙不敢上前,东哥从他身边走过,先钳住豹子的脖颈,见豹子身体瘫软亳不反抗,就将它从岗子肩膀上掰下来,轻轻扔到一边,让老矬绑了,再伸手去探岗子鼻息,感觉到温热的吐息,重重出了口气:“行,是吃这碗饭的材料,命硬!”他拍拍岗子血乎乎的脸:“岗子,醒醒,这趟生意给你多分一成。”岗子动了动,咧出个辨不清五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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