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我前排座位的男生总是喜欢扭头和我说话,他的裤兜里好像总是有糖:“你看,我兜里刚好有个糖,你吃吧。”
印象中,我吃过好多次他裤兜里刚好有的一块儿糖,当时甚至还可笑他像变魔术,咋会总是刚好有个糖给我吃。
某一天中午,班上学生都去食堂吃饭了,教室里只剩我俩,他说他裤子烂了,让我帮他缝,并且好像他准备好了针线。
裤子在他身上,我咋缝?不可能的。他不依不饶非让我缝,一直把我从教室前排逼到最后排的角落里,我当时突然心慌——他不是让我缝衣服,他是有非分之想,他好像要抱我。
我仓皇而逃,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以后,他没糖了。
师范时,临近毕业,平时三令五申不允许我们谈恋爱的老师突然说:“快毕业了,你们觉得和谁有意思(恋爱),就给我说一声,学校会把你俩的档案调剂一块儿,把你俩分到一个地方,参加工作后,再想调动工作,很难。”
我们班的班长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但是很有威信,有组织能力。
那次,他从我面前经过,胸口几乎靠近我的脸,一股香水味儿扑鼻而来,他走过去后特意回头看我的表现,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虽然那香水带有浓郁的男人味儿令我眩晕,我也不会看上他,当时我的眼睛在头顶——师范男生根本不入我的眼。
前段时间,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来电,突然一句:“马老师,我是洪亮。”
我问:“哪个洪亮?”
他答:“小马老师,我是洪亮。”我立刻大笑,“小马过河”就是师范时他在餐厅给我开的玩笑。
原来,我的一个学生的爸爸的铁哥们儿是他,那学生的爸爸拖他给我领导说想让孩子跟我,报给他我的手机号,他给郑校长一切说定才给我打电话。他和我们郑校长是认识几十年的朋友,而郑校长是我欣赏的人。
这缘分转了个圈儿!
我家那个认识我之前谈了个女朋友,中医院的护士,俩人处了一段时间,他跟护士要求同居。夏天晚上怕热,他特意给护士买了个电扇(二十多年前买个电扇做礼物也挺奢侈的)。
他没想到,晚上一张床上,赤条条两个人,护士任他随便亲吻,就是不让做那事。
第二天,俩人黄了。
“不愿意弄事还好啥?立刻拜拜!”很多年后他给我说时还气犹未尽。
“只能说你魅力不够。”我取笑他。
“是我技术不好,没让她欲火焚身。搁现在,死活也得强奸她,看她能咋地?”他气势汹汹。
俄尔他突然转了语气,笑了,说:“不过和那护士没缘分,十多年了,俩人单位恁近,竟然再没见过。”
想想,那护士对他可能也有爱意,只是情不浓爱不够思想还不解放。如果那晚他和护士成功共度爱河,还会和我几十年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缘分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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