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了心心恋恋的《Lady Bird》。这部号称美版致青春的电影真得要比国内青春题材的电影好太多。没有狗血的“堕胎”梗,也没有爱侣分离的常见桥段,有的是“平平常常”的我们。
故事的开头描绘的是Sacramento女孩Kristen与母亲Marion在车上的对话,少年叛逆的她执着于母亲喊她“Lady Bird”而不要喊她Kristen。因为她觉得自己原本的名字太过平凡没有特点。这点像极了年轻的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身边的同学都觉得自己的名字平平无奇,反而很羡慕那些复姓的人。那个时候的我们觉得“复姓”简直就是光拽酷炫吊炸天,连带着在学校里看见那些姓“皇甫”、“东方”和“慕容”的人,都会忍不住羡慕地多看上两眼。
之后,Lady Bird和母亲Marion谈到她以后去哪上学。Marion考虑到女儿的安危,让她去圣心高中上学(一所教会学校),然后安安心心地申请一所离家不远的大学。但Lady Bird表示自己讨厌家乡,她向往是东海岸的大都市,比如纽约。Marion很现实地告诉她,她那Berkeley University毕业的父亲、哥哥现在一个面临裁员,一个还在超市打工待业。她应该现实一点,如果这么叛逆的话,只有进社区大学,然后坐牢,放出来再进社区大学的份。母亲的话音刚落,Lady Bird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的青春不也是这么躁动叛逆,听不进去父母的规劝吗?会因为父母一两句气话就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比如赌气绝食、离家出走。也会因为对大城市的向往,而在高考后不顾一切地填报省外的,或者大城市不那么好的学校,为的只是逃离家乡。
在圣心高中的Lady Bird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特立独行”,诡异的宣传画,填报社团时坚持使用“Lady Bird”,18岁成年时买香烟和《花花公子》,为的只是想“特别”。青春期的我们有何尝不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显得不一样?
与Lady Bird相似的还有,我们总是喜欢去证明一些我们本不具有的能力,而且失败的时候也总会辩解“只是自己没努力”。电影中的她明明实力不够去演女主角,但还是会浓妆艳抹地又跳又唱,明明不擅长数学,却想要加入奥数班。回想曾经的自己,明明更擅长文科,却最终因为班主任说“聪明的学生都是学理科的”最终留在了理科班挣扎。
电影的冲突在Lady Bird让母亲写下养育自己的花费以及申请纽约的大学时达到了高潮。咆哮、争吵、挣扎、冷战,熟悉的一幕幕上演在世界上不同时代的不同角落。因为青春永远是这样,不安分的躁动与自命不凡让我们浑身是劲地跟父母跟社会对抗,跟自己较劲,对未知的浪漫幻想,对浮华的沉醉迷恋让我们自卑又自大。
我印象最深就是,当Lady Bird挑选毕业舞会的礼服时,她问Marion,爱她吗?Marion告诉她“I love you, and I just want you to be the best vision of yourself that you can be."“What if this is the best vision?"这是Lady Bird慢慢接受自己的开始,她不再迎合cool kids而是选择回去找曾经相似的朋友,之后回家将自己的房间重新刷新,抹去以前男朋友的姓名。去往纽约的Lady Bird开始接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家乡,也会问别人相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影片的最后,从教堂出来的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感谢父母给她起的名字,告诉母亲她很爱她。
电影既没有波浪壮阔的画面,也没有曲折离奇的情节,但却意外的真实,贴近生活。
对抗与和解,是成长的过程。
年轻的我们很纯粹,会把一切我们不了解的事物想象得很浪漫,也会不可思议地把未来描绘得很恢弘,会鄙夷父母的生活方式,也会妄图撕下“原生”标签。青春的时候觉得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挥霍,也觉得有满腔的热情必须去宣泄,可唯独不懂的就是“和解与妥协”。
时间算是最好的老师,它会渐渐地让我们从挣扎的痛苦中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有着不完美的缺点,也有着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的短板。而当年与父母的对质,那只是已经与自己和解和妥协的上一代“年轻人”苦口薄心地劝戒。也许时代会限制他们的眼界,但不能否认他们比年轻的一代更早地看清生活的本质。
青春年少中,我们都曾经是Lady Bird,想要去飞去挣脱那虚无的“枷锁”。但随着年纪的增长,有些人可能永远都做不回Christine。因为不与自己和解,否认自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和工作和,也可能会因为固执不去珍惜与父母之间有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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