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花瓶,真漂亮!”
“快来看,这个大佛,真大啊!”
“快点儿,快走,前面的东西更好看!”
……
一路走来,总能听到这样热烈的声音——我并没有讨厌这声音,相反,到有些意味盎然——充满好奇和热情,是旅行中小孩子的专利吧。
我本已不在小孩子的范围了,况且走过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精品,总觉得:很多的山都是一样奇崛,很多的宫殿都是一样的模式,很多的城市都有着一样的人文,可还是热衷于走出去看看,去走走,去赏赏。其实走出去不是去看新鲜,而是在似曾相识的景致中去经历一个不一样的历程,于似乎一样的景致中找寻不一样的味道、不一样的体验、不一样的感悟。
很多年前,我也曾走在这座小城的路上,虽然时间久远得早已模糊了记忆,但我清晰的知道,此时此景与彼时彼景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时,我是青涩的,走在这偌大的园林里,是渺小的,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座宫殿都需要我的仰视;看那暗红的宫殿,眼里充满的是畏怯和渺茫;想着百多年前最权威的帝王生活,心理是没有边际的空旷;仰望那神像佛陀,似乎真就被他们吸食了灵魂般的恐怖,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无尽的想象。
此时,景依旧,似乎更靓丽些,但观景的人已然没有了初来乍到的陌生与新奇。看佛陀,只是淡定;听讲解,只是品味;盯着那三生莲花灯,有的也只是内心的平静——把握现在,做好自己,是我今生最炽烈的信仰;佛陀神像,只是我心中的艺术和文化,仅供欣赏和学习。
似乎我也不再是渺小,而是可以等高地看待穿越历史而来的宫殿,透过黑魆魆的光影斑驳,看那如今看来并不豪华的装饰;抚摸着那经风沐雨的建筑,连坚硬的石头似乎也有些许动容,弥漫着久远的气息,温润又清冽。
好像多了一定年龄,不愿做那一件走马观花的流程,更愿意细细地、静静地徜徉,流连……
我在已经变得窄小的热河边,驻足,静静思索: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是谁在不经意间发现了此处的美,又是哪一天,热河呈现了最美的自己?
我在那已然老迈的松树下,小憩,放飞思维:所有的生命都最终奔向死亡,数字牌上500年的历程,见证了多少春花秋月,又经历多少时光的更替、生死的流转。
我在现代园艺工人巧手垒就的花丛中看蜂飞蝶舞:病树前头万木春,腐朽的气息掩藏不住生机的烂漫,终是这华美的艳丽更有青春的味道——尽管人们观赏历史,但并不沉浸其中,历史的灰暗并不能抵消眼前瞬间的华美。
后记:所有的美丽都经得起数次的重温,旅游不是走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而是在不同的地方都能找到相同的体味,在相同的地方也能品出不同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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