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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绝望,怎样都能活下去

不要绝望,怎样都能活下去

作者: 漫坝河 | 来源:发表于2021-01-27 16:41 被阅读0次
    痞帅

    父亲时常酗酒,衣冠不整,半憨不痴的笑着与街上过路之人搭讪,"怎样?你个傻子!"没人理睬醉汉,但他依然不辞辛劳的嘟囔着,笑着,累了回家睡觉。

    回家?母亲神志不清,常年在大街上东奔西跑,白天极少在家,总是念念有词,但不知所云。穿过自家饭店门店,进入四合院,屋子多,七八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每个屋子都是单人床,床上被子也没叠,从床到桌子到外面院子,到处似饭店里捞出来的,油腻腻的,不敢靠近。

    屋檐下鸟棚里,鸽子咕咕咕的似乎很兴奋,大老黄也抬头看着父亲摇着尾巴很是亲呢。

    兴致来了,饭店正常营业时,食客爆满,人热情、味道好、量足、价格实惠。肉丝汤、翡翠汤、汆丸子、山东卤面、烩面、卤肉、烧鸡、狗肉……许多都是当地一绝,色香味俱佳,小店也适合大众消费。

    但独子小学二年级的子华前段时间闯祸了。周六一群小朋友到学校玩,子华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偏要从高墙上翻,结果学校墙不牢固,本来有个大口子,连人带墙摔下来,心惊肉跳,腿骨断裂,天崩地陷。

    紧急送医住院后虽康复了,但却被学校开除。从此他的痞样更重了。通身脏兮兮油腻腻,头发长了也不剪,男孩子有时头发能留七八公分长,不梳鸡窝似的。帽子斜着,鞋趿着,走路巴嗒巴嗒的响。眼睛也眯斜着,偶尔还叼根烟。

    子华不喜上学,但喜欢钻研电器。不上学了,时常在家拆家电组装家电,各种都拆都研究。大到冰箱、洗衣机、彩电,小到闹钟、电子表,机械表……只要家里有的都会好奇探究一番。

    最后各种表他试验最成功,主动讨好着给其他小孩修表几乎90%的都能修好,渐渐更多的人请他修表给他小费。

    他还喜欢鸽子狗,会训练鸽子狗,他训练的鸽子能在最短时间内送信,在当地信鸽协会信鸽比赛时屡屡能拿大奖得奖金。他训练的狗,乖巧懂事能听话,能去卫生间上厕所。好多人请教或找他训狗。

    稍长能够着锅灶,他开始帮父亲在饭店干活。一两年后拉面炒菜调汤卤肉样样精通,完全得到父亲的真传,且更甚一筹。拉面又模又样,揉抻拉一气合成,粗细均匀,口感劲道。炒菜色泽油亮,咸甜适口,量大食惠。调汤浓稠适中,搭配合理,品一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卤肉尤其烧鸡更成当地的招牌菜,谁家饭桌上有一道子华烧鸡,菜品档次立码提高不知多少档次。不肥不腻,不嫩不柴,鲜咸适口,堪比全聚得。

    后来他父亲去外地打工,给更大酒店做饭,他专开烧鸡店,烧鸡供不应求,不敢休息,稍有怠慢便会断货,引来顾客抱怨。渐渐子华不开心,内心深处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杀了多少只鸡,有多少鸡死在他的手下,她的家估计全是鸡的冤魂,㗒豪、啼哭、打鸣、扑棱翅膀捶死挣扎、没毛鸡瞪眼直愣愣的瞧着他看,他家院子里鸡毛鸡血到处有,他的母亲似乎比以前更傻了,有时天黑也不回家,不吃饭,较以前更瘦更黑,头发有几缕都成灰色了。阎王殿的生死薄上他该减寿多少,有多少血色❌在他名下。

    店关了,换他的父亲来照顾母亲,他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长大了,十五六岁了。

    他先后去了北京上海南京海南,又去新疆,最后他选定郑州作为他的栖身之所。离家近离父母近踏实心安。

    他找了家酒店维修水电,有饭吃有房住能免费洗澡,客人少时借口维修还能在最高级客房美美睡上一觉。现在他板寸,白衬衣灰蓝工作服,干净精神,个子比以前高了许多,也圆润了些。 痞子劲一扫而空。

    他喜欢现在的工作,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干净清爽的自己,工资低他不在乎,钻研水电通上下水都是他的兴趣所在。当年开饭店卖烧鸡他能赚钱,会赚钱但他不开心,他对钱没多少欲望。酒店让他有家,甚至比家更温暖的感觉。

    十多年他就一直在酒店上班,他把酒店当成自己的家,他偶尔也回家看望父母,亲戚邻居都说他俊,他有本事,在郑州能长期呆下去。后来他爸也出去打工了,母亲依然如故,却从不生病。

    2003年非典,疫情严重,人口流功暂停,他所在酒店关门大吉,他被迫失业回家。

    回家没几天,他开始零售疏菜水果为生,也曾推车零卖瓜子花生,标准的小贩,吆喝叫卖不怯场。

    几个月下来,小贩的生活把他又打回原形,又开始灰头土脸衣冠不整了。这时有人给他说媒,说赵村一户人家的女孩英子看上了他,只要他愿望,不要彩礼,希望共渡生活难关。

    后来英子还主动帮他卖水果卖瓜子,从夏天到冬天,不畏酷暑不惧严寒。尤其冬天,两人脸都冻得通红,手都裂口子,但一声不吭,默默坚持。英子还时常做饭给他吃,对他的母亲也不嫌弃,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回家哄着吃饭。

    邻居翘指点赞,这么好的女孩世上难出其右,与子华是绝配,是良媒。

    英子小学毕业,小小年纪曾在广东深圳打工,比子华小4岁,也因非典回家待业。回家后也曾零售疏菜瓜子消遣日子,在街上当小贩期间,他注意到了子华,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打听,她喜欢上了他,她想让他认可喜欢自己,为自己的幸福拼一回。

    她的努力挣取成就了她和子华的姻缘,从此二人不离不弃奔赴美好。

    结婚后不久非典疫情烟消云散,成为历史成为记忆一段过往。子华此时已二十有七,该筹划他未来的生活。

    他把以前租出去的门店,收回来,拆了旧四合院盖成三层小楼,一楼门面房卖水暖建材,二楼库房,三楼住人,大约五百平。他成立了子华水暖公司,英子看店,他领学徒去维修。那时国家刚开始小城镇建设,小镇开始通上下水,建楼房的也方兴未艾,纷纷装上下水装水暖,改变以前的旱厕,迈向新生活。后来又统一供暖,业务更加繁多,子华的公司日渐壮大,从二三人到七八人,到现在的几十人,后来英子也关店帮着维修,生意兴隆让镇上居民眼红夸赞,说子华好才能,说英子好眼光。

    几年下来,他们又在家附近买了一片六百平的宅基地,推翻重建了三层,整栋出租。现在儿女双全,母亲疯病也好了许多,能接送孙子上幼儿园。脸圆润了许多,衣服干干净净的,逢人便夸孙子好……

    昨晚不经意间看到《六尊神佛》的童话故事,临近年关,大雪纷飞老两口却没有过年的米糕。老头去卖仅有的七顶草帽,空手而归之际,半路看见六尊神佛伫立风雪中,不要让神佛受苦,他善念起每尊神佛一顶草帽。回家老婆子也不计较,一对善人啊!好人有好报,半夜六尊神佛现身鞠躬唱歌祝福新年,还带来了老人希望的米糕。

    不要绝望,一切都有希望,只要向善,心中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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