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妹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村家庭,经受着80后农村女孩的普遍命运。
从小开始,爸爸妈妈只受弟弟,那种嫌弃是赤裸裸的。
逢年过节,胡小妹想吃点肉,父母总是说要留给弟弟吃,理由是弟弟正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肉。弟弟在外闯祸了,就要被父母臭骂一顿:“自己的弟弟都不会看好,你是怎么当姐姐的?”
有时和弟弟发生争执,父母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胡小妹就是一顿暴打,即便证实弟弟的错,父母只是冷冰冰说一句:“你是姐姐,本来就应该让着弟弟。”
弟弟说脏话,父母觉得他还小不懂事,弟弟跟人打架赢了,父母就会夸他,就他长大后不会被人欺负,弟弟偷了家里的钱,父母却不了了之。
弟弟总是轻而易举地得父母的爱和夸奖,而胡小妹,只有挨骂挨打的份。胡小妹每门功课都很好,在家总是有做不完的家务活,迎来的也是漠视和冷嘲热讽。
胡小妹十二岁那年,父母总是说,谁家的姑娘外出打工挣了不少钱,然后对着胡小妹说:“女孩子读书没啥用,不如早点外出挣钱去。”
初初二那年,父母说家里穷,要胡小妹外出打工挣钱去。
那种恐惧,无法描述。
那些夜晚,胡小妹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海里都是关于打工的想象,心想:打工也好,起码能脱离父母的打骂。
胡小妹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但她听说过打工的辛苦,还听说过几次,有人不小心操作机器绞断手,甚至还有死亡的。每每想到这些,胡小妹就会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想打工,才十五岁呢,那怎么办呢?
万幸,在班主任五、六次家访,苦口婆心,终于说服了父母。
胡小妹如愿考上了县里重点高中,离家有点远,这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起码不会受到父母的打骂。
胡小妹读书很用功,拿到了很多表彰,每次开家长会,都渴望父母能来,亲耳听到老师的夸奖,然而,很遗憾,父母从来没有来过。
胡小妹考上了名牌大学大学,而弟弟中考,连普通高中都没有考上。父母只给了她一年的生活费,要她打暑假工和向别人借钱读完大学。
最窘迫的时候,连一支笔都买不起,有些日常用品是宿舍的姐妹送的。
大学毕业后,胡小妹进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她工作能力强,得到了领导的重视,很快提升到经理位置,总算令她生活得体面一些。
刚工作不久,家人总像吸血鬼一样,总是找些要钱的理由,而弟弟,父母却舍不得让他去打工,弟弟在镇上打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常常惹是生非。
弟弟尝到了不劳而获的滋味,干脆不工作了,在家等着她的钱维持生活。她知道后,给父母的钱更少了,弟弟开口要钱她直接拒绝。
难缠的父母和弟弟,三天两头打电话要钱,还到公司闹,骂胡小妹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甚至“做鸡”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弟弟结婚那年,胡小妹给了十五万作为贺礼,父母和弟弟嫌少,当着众人羞辱她……
以后胡小妹尝试过一切方法修补与家人的关系,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剥夺,她终于明白了,家人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索取和蹂躏,亲情没有逆转的可能性。
在她心里,父母和弟弟永远是她的亲人,无论父母和弟弟怎么样对待她,每逢佳节都回家,她一直在奢求获得他们认同的可能。她开始每月给他们五干元,爸妈收到钱就会在电话里笑眯眯地说:“有空常回家。”
这个家,永远是要从这个原点出发,去寻找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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