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清晨,灰蒙蒙的大地似乎还在沉睡中,大路两旁的树木阴森森的,偶尔冷风吹来,大树秫秫地想着。走在树下,由于不熟悉路况,我还是有些许的害怕。但是路灯还在闪耀着暖光,路上依稀可见人,也到底没有什么害怕的。
提着两件牛奶,我走到在相思湖路中,等待公交车的到来,百无聊赖种,玩起手机来。这时,一声清脆的童声把我从手机的梦幻中拖醒。
“姐姐,姐姐,你这两箱牛奶送给谁啊?”
好久好久没人叫我姐姐了,况且还是童声!我一时诧异,回头一看,是三个小孩,大一点的哥哥左边右边各拉着一个小妹妹。哥哥最多五六岁,两个小妹妹可能就是两岁多点。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流浪儿童,或者是新闻报纸上、媒体上所说的那些被人控制的乞讨儿童。我有点害怕,我是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位妈妈级的人物,但此刻我真的忐忑。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他周边是否有人再盯梢?他为何如此甜蜜地喊我“姐姐”?周围还有其他人呢,他为什么偏偏“喜欢”我?为何他会那么有礼貌?有何目的?他那么小,为何有那么大的能力带两个小妹妹出门?而且还是那么早?他们的父母为何如此放心让他们出来?
我疑惑,我想得太多太多。我把注意力从手机那里挪到他们身上。哥哥那头凌乱的头发让人怪心疼的。他脸色有点黄,脖子上挂着一串钥匙,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两个妹妹穿的裙子有点脏了,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脚上还有蚊子叮的疙疙瘩瘩。此时那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在暖暖的被窝里吗?我有点可怜他们了,看来他们来自生活不好的人家,尽管我也没钱,我也酸溜溜的。
接下来我发现,三个小孩一直摆弄我都那两箱牛奶,他们的眼睛里流露着对牛奶的极度兴奋和渴望。我明白了,他们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我这两件牛奶感兴趣。我知道了,他们想喝牛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不对,是不是有人背后支配他们然后做出什么事?他们的父母怎么忍心那么一大早让他们出来?而且是在马路边?我问哥哥:
“你爸爸妈妈呢?”哥哥抬头看看我,又低头看牛奶,
“爸爸妈妈去上班了!”
“没人带你们吗?“
“没有”。
说话的时候两个妹妹手一直没离开那牛奶。
“姐姐,”
哥哥稚嫩地声音又在我耳边回荡,
“你这两箱牛奶要送给谁啊?”
我知道那三个小孩是多么热切地想得到他们想得到的答案。但我不能,我不知道他们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背景,一大早的三个小孩在大街上干嘛?又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人物,又不是旧社会!我实话实说:“牛奶是送给一个小朋友的,不能拆开的。”
他们失望了,我也觉得我好残忍,大大方方送他们不得吗?不就一两件牛奶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
“你们那么早出来干什么我我?”
哥哥很自然地回答:“找早餐吃。”
一大早就出来找早餐?爸爸妈妈也太“放心”了。
“我给你两块钱,可以买四个馒头了,去吧啊!”
我把手中准备坐公车的两块钱塞给那个哥哥,也有打发他们走的意思。我突然觉得我是那么的渺小,自己为生计所奔波但也绝不缺这几块钱。哥哥接过钱,有礼貌地对我说:
“谢谢姐姐”。
然后,拉着他的小妹妹,三个屁颠屁颠地到对面马路,我对他们喊
“买馒头就可以了!”
哥哥回头笑着跟我说:
“姐姐,我要去超市买。”我不知该怎么说了,两块钱在超市里能买什么东西啊?我大声地喊他们:
“你就在对面买得了。”
“哦!”
他很听话,真的递钱给阳光早餐了,我以为他们会拿到四个馒头,因为两块钱是可以买四个馒头的。可我错了,阳光早餐摊位旁边的人看着他们,孩子没有拿到馒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他们不想要还是人家不卖?可如果他们不想他们为何还摸摸人家的饮料还恋恋不舍离开?或者钱不够?我在对面看着他们,五味杂陈,恨自己的渺小。
就这样,他们沿着相思湖路,走在这条求知路上,在这条莘莘学子来来往往的路上,渐渐地消失在我的无限惆怅里……
他们那么小,连吃都没有吃,怎么求知?如若不去求知?将来如何改变命运?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天蒙蒙亮了,大地渐渐地苏醒了过来。路上行人渐渐多了,但是大道两旁已经没有了那三个孩子的小小身影,他们去哪里了呢?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公车来了,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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