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等会!”李景隆对着外面摆手。
一魁梧狡黠的汉子,被压在了堂上。
——且看胖亲王断案,有一手!
“你,张赖?”朱高炽言简意赅,“欠这妇人的钱?”
张赖眼珠转转,声泪俱下,“草民是欠钱,草民认账,没想着赖账。但草民现在真是身无分文,先有老母病重....”
呼!
咚!
“唉呀!”
张赖捂着脑门,确实李景隆直接扔了个砚台过去正砸得他头破血流,“说欠钱的事儿,说你妈干什么呀?”
“现在还不还?”朱高炽冷脸道,“连本带利!”
“草民现在没有.....唉哟....”
张赖猛的杀猪叫起来,却是被两名锦衣卫按死猪一般按在地上。
“哎哟,哎呦....轻点...疼....”
——这点就疼,后面的招有你受的。
张赖的哀嚎声中,朱高炽看着那妇人,“他没钱!”
“可他欠我的钱呀?”妇人哭道。
“是,欠债还钱!”朱高炽顿了顿,“判他去运河做工...当大牲口使,每天的工钱都给你,如何?”
——欲擒故纵。没钱,可以赚啊,要不你这人高马大的,岂不是浪费了一身皮?
“不如何!”妇人哭道,“十五块银元,连本带利那要给到猴年马月!再说....他万一跑了,俺去找谁?”
“也对!”
朱高炽叹口气,“钱你是要不回来了!
也只能行最下下策了!”
说着,啪的一拍惊堂木,对张赖喝道,“你没钱可以肉偿.....”
随后顿了顿又道,“嗯.....你这事办得挺恶心,但罪不至死....但是呢!也要给你个教训,这样吧!一根手指头一块银元,你欠十五块,就切你十五根手指头....”
“啊??不,不不...不不不不.....啊啊啊!”
张赖惨叫声中,一个锦衣卫掏出腰间的匕首。
另有锦衣卫按住他的手掌,冰凉的刀锋对准了小拇指。
——来真的!才有效果。
咯噔!
“啊!”
公堂内外,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俱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打了一个哆嗦。
就见白生生半截小拇指,脱离了手掌。
而那张赖,被锦衣卫压在身上,痛苦的哀嚎。
——不使点手段,你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那动刀的锦衣卫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匕首的血都没擦,继续对准了他的手指头。
“别.....我还.....有钱!”
朱高炽让锦衣卫停手,“你刚才不是说没钱吗?”
“有钱...”张赖满脸是泪水,“钱在别处.....”
“十五块银元连本带利?”
“连本带利!”
啪!
——这案破得威风!有水平!当然高位断案,没障碍,没顾忌。断的漂亮!断出一个包青天来,可以写进史书,还是皇上把机会留给了堂弟。来日被发现了,说:千岁断案时,万岁爷就在边上,那也是千古佳话。
四月夜雨遍体寒,借住通州酒肆中。
北方的春,白天温晚上寒,尤其是下雨时,总会让人觉得冬日的寒气还没散去。
夜雨骤然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距离新都北京距离极近的通州城,居然在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客栈。
朱允熥一行人本想连夜赶路的,此时也只好找了一间酒家多给银钱多说好话,占了两间雅间借住其中。
徐妙锦女眷等一间,他们这些男人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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