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已久,冬却不曾真的来到。真正的冬是从冬至开始的。
冬至始,就交了九,就有了“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的歌谣。足见这至冷的冬天,在交九以后。
但凡事并不绝对,有时一入冬便来了一场大雪,皑皑的,真正的银装素裹,唯馀茫茫。雪将万物踩在脚下,压在身底,独享着太阳的光华,在寒冷的推波助澜下,倔强地冰冻着这萧瑟无华的世界。
但今年不同,冬在“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里,徜徉了大半个冬季。
但天气的变化是无常的,变幻莫测是对它的最恰当的形容。
这不,昨日还是温润的北风,推着小雨从我的面前嬉笑而过,带着难得的潮韵,挥手作别。今天就变了脸,生了气,夹枪带棒的凭空刮来更多的寒冷,充斥在昏暗的天空。骤然的寒风,让路上的行人变得少了很多。
这如刀的北风曾将多少人的手割出一道道的血口子,鲜血直流,带着嚯嚯的痛。又将多少人的脸冻成一个紫色的茄子,须经第二年夏的汗水的滋润浸泡才能洗去那青茄的印痕。
想到这,我赶紧跑到楼下,在树丛中找到那株不知来自何方的梅,一棵小小的梅。
去年的严冬,大雪狂舞,到楼下去看雪景,慢行在依然飘着鹅毛大雪的一片苍茫中。
突然发现,被皑皑白雪紧裹着的一个小小的枝条上有一点殷殷的玫红,以为是红纸粘在冰雪中融化而被染了色,但她是那么的圆润,没有一点滴下来的意思,便靠近了仔细看,伸手拍掉那红色周围的雪,却是一朵梅花的骨朵,正待绽放。居然有梅花!我欣喜至极。
于是我每天都会去看她,因为太小的原因吧,她并没有惹起人的注意,也免遭被人移走。于是,我和她私下相约,今年要多开几朵。
不由想起毛泽东主席的《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奇寒大雪下开着一片殷红的花瓣,深深镶嵌在白得一尘不染的世界里,承受着厚重的冰冻,散发着熠熠的辉煌。坚强、毅力和美 集梅花于一身,毛主席却把她的俏皮渲染得淋漓尽致,如同一个顽皮的豆蔻少女。
梅花在冰雪中如一个幻化的精灵,探寻着春的道路。像战场上的一个勇敢坚强而又灵活机智的士兵,寻找着通往胜利的路途。
她虽然不争春,却独享着春的盎然和欣喜,给人以希望和力量。
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她。虽然它比去年长高了不少,但还可以很好地隐藏在茂盛的冬青里。令人惊奇的是它真的鼓起了暗红的花苞,一朵,二朵,三朵……
它不是在等雪吧?我仰头看看沉沉的天空,期待着一场大雪的降临,漫天的雪飘里,期待着梅花的盛开。
寒风飞舞,我与梅花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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