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吃棒棒糖就是袁罡给的,等校门口小店里充满五颜六色棒棒糖的时候,袁罡又给我带来了新的零食。于是我越来越胖,上衣的扣子总是被奶奶拉长了针脚缠了线让衣服变得肥大。
袁罡是男孩子,每次调皮总会拖着掉了纽扣的衣服来找奶奶。我很嫌弃他,灰头土脸的,脏兮兮的手攥着沾满手心汗的纽扣,大眼睛忽闪着递给奶奶。
溜溜说袁罡好看,我总是推着溜溜:“去去去,让你奶去给袁罡缝扣子,我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二)
孩子的宠爱总是具有排他性的,我嫌袁罡分走了奶奶对我的照顾,却离不开袁罡每次带给我的零食。
纠纠结结里便到了初一,直到遇见了韩砚。
初见韩砚,我止住了呼吸,帅气温和的韩砚第一学期便一鸣惊人,红榜上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写着韩砚的大名,他轻而易举俘获了全年级众女生的芳心,除了溜溜和郝莲子。
韩砚是校草的话,郝莲子便是校花。郝莲子是城里来的转校生,白亮的皮肤、乌黑的头发配上缀满荷叶边的连衣裙,像极了画里的公主。
“简直是郎才女貌!”放学路上溜溜提起俩人便感叹。我气得踹了溜溜一脚:“叛徒!”头一甩便背着书包回了家,三天没理每天在门口喊“丁小叮,上学了!”的溜溜。我在日记本里写下了:跟溜溜断交三天!
老天爷总偏爱好看的人。就在跟溜溜断交第三天的午后,我一如往昔的趴在窗前等韩砚。郝莲子却出现在我的余光里,她拿着练习册快步跑向校门,姣好的脸上额发湿漉漉的,与不期而遇的韩砚撞了个满怀。我呆住了,手握成了拳头。我看到韩砚弯腰扶起她,帮她捡书,拍干净递给她,微笑着跟她说话。
整整一下午,眼前不断浮现着这一幕,我闷闷不乐。
放学的时候溜溜不安的跟着我:“丁小叮,他们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跟着我的,你什么都知道,讨厌!”我沮丧地跑开。
如果追溯的话,那应该是我情窦初开的第一次吃醋。一晚上的翻来覆去,我终于说服了自己,都怪郝莲子跑太快,关韩砚什么事。
韩砚依然是年级的学霸,处处有着他的传说。
化学课上,老师出了一个古怪的化学题。“袁罡,你来回答!”袁罡是我们的学霸,只不过韩砚的风头太盛,遮住了袁罡和其他三个班学霸的光芒。我眼里只有韩砚,竟没发现袁罡越发的出挑。袁罡语塞,化学老师笑起来,摇头晃脑的地说:“知道吗?三班的韩砚稳稳的站起来说,老师,这题的答案是二氧化碳!”一番解释大家茅塞顿开,禁不住佩服起韩砚。
溜溜给我抛来一个暧昧的小眼神。 学习上,我是渣渣,对韩砚终究只能是暗恋。
日子不经过,转眼便是初三。
那个年代里,初中毕业开始谋生的人不足为奇。溜溜决定考师范类中专,这样可以早点毕业当老师帮趁家里。而我,始终决定不下来自己的路。 百无聊赖的日子暗自蹉跎。
直到四月一天,打开书包,一个蓝色的信封掉落。我展开信笺,激动的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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