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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打电话来:你三姨送了好多龙虾,中午回来吃饭吧,今天我要去打牌啊。
我刚刚在茶楼喝花生米浆,啃着半个白馒头。脑补妈妈几句话传出的若干信息,至少有三个意思或者更多。
三姨送的龙虾,自然是三姨父钓鱼、放虾笼聚到的,我要不要带点酒回去让妈妈送给三姨父喝?他现在肠胃没那么好,不怎么喝啤酒了。想想妈妈家里应该还有春节期间未喝完的白酒,这次就不用带酒回去了。
妈妈下午要去打牌,自然午饭不能晚。因为牌局是11点就要上桌的,午饭十点半就要吃了。那我现在吃好早饭已经九点了,这么早的午饭哪吃得下呢?不管了,吃龙虾说话为主。
妈妈能打牌说明她不头晕了,前阵子带她去做针灸,一个疗程9天都没有做完,只做了8天就不肯做了,她不相信针灸能治好她的腔梗。我很无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多少年的毛病十天半月的怎么可能治愈呢?
我估摸着是因为天天针灸没有时间打牌让她不自在,所以不愿意。况且她周围的姊妹牌友一致都说针灸没用的,没见过菜市场边上的那些免费中医针灸理疗按摩神器之类的都是忽悠人的吗?哎,说不过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不过她自己调理得也不错,就得过且过,难得糊涂吧。
又想起茶楼的冰箱里就剩下半颗卷心菜孤零零地呆着,周围空空如也。我要看看菜园子里有啥蔬菜长出来了,顺便带点回来。回一趟娘家,总不能空手而归呀,至少得把油钱捎回来。
待我吃好早饭,简单整理好茶楼卫生就驱车回村。果然,还没进门,就看见后门树荫下一堆蔬菜已经打包,花花袋子装得满满当当。茼蒿、四季豆、茄子、青椒是一溜边的绿,嫰白的黄瓜水亮水亮的,桃子居然可以摘了,今年疏果不到位,密密麻麻结了无数颗,就是个儿太小,红彤彤的排排坐,都像是幼儿园的小不点儿。
龙虾已经煮好,满满盛在一小锅里;西兰花和肉烧豇豆两个炒菜已经做好,看样子可以直接开吃了。我洗洗手侧头对我妈说:“给我来瓶啤酒!”
我妈愣了,炒卷心菜的手停在半空,道:“你今天不开车啦?晚上回去?”
我乐了:“就这样一说,逗你玩儿呢!”
“哦,我以为你真要喝呢,真是的,醉不死你!”我妈白了我一眼,“先慢慢剥龙虾去吧,给你拿个碟子装壳儿。”
我心里一股暖流,任何时候妈妈总是想着照顾我,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且持之以恒。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叫我如何不由衷地想起那句话“世上只有妈妈好”。
边剥龙虾边同妈妈唠嗑。说我堂弟的大舅子已经过了头七,这人啊,太没用了。也就大清早出门遛狗的一刹那,一记就被撞没了。才五十出头,人生只过到一半,又一个嘎然而止。车祸意外,是命是运?谁能逃得过无形之手冥冥中的操控?人生百变,无常,无解。
乡风十里,麦田上了水成了稻田,秧苗一车一车地运到水田边。不出半个月,插秧机就会把一马平川的绿野如镜子般呈现在我的眼前。
龙年过半,又是一季夏收夏播,开启下半年的夏长。蛙声布谷鸟鸣,是大自然的和音。
生活支离破碎,我们仍然要缝缝补补。我站在桃树下,叶缝里撒下阳光。田园清风,桃果满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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