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敬又说不清的婆婆（一）

可敬又说不清的婆婆（一）

下班回家，我正在做饭，湾里一位从没上门的老婆婆忽然找上屋来。老婆婆脸色沉重，似乎受了不少委屈，见到我便说

“玉兰，你婆婆在我开荒种的地上点豌豆，我和你婆婆说不清，给你说说。”

自从我们这儿拆迁、田地一并也没了时，我们这儿一向做事做惯了、闲不住的一些婆婆老老，便到处在沟沟坎坎、或是坡沿上开荒。

这么说吧，我们这儿的地只要是还没有被水泥浇上、或是人能站的地方，都被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一锹一锄的开了出来，种上了一些时令蔬菜。

我们这儿离菜场非常近，种的菜一来方便自己，二来还可以就近提到菜场上卖卖，不论一把二把的菜，都可以，提到菜场上就可以变成钱。

可以说，湾里一些老人，特别是像我婆婆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只要自己有点收入来源，哪怕一点点，都喜不自胜！觉得自个儿七八十岁了，不找子女的麻烦，还能自食其力，便是活得值了。或许他们认为，伸手找子女要的那一天，一定是不能动了的那一天。

这些在我们眼里看不起的角角落落、坡坡坎坎上的地，却是一些老人，在这世上赖以生活的希望，同时，也是事非的根源。

又是为田说婆婆的人，前些时候，湾里也有一个老人家和婆婆为桥头上 一块巴掌大的地争论不休。

人家说这田她早种过，只是家里有点事，一段时间没有打理，结果荒了，野草横生，婆婆也不问人，便把那地整出来，种上了菜。

人家找婆婆理论，结果婆婆说，这块地又不是三天两天整出来的，不知费了她多少精力、花了多少功夫才整出来。这整好了，菜都长出来了，却蹦出一个主来，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哪有这样的事？如果是你的，我就上你家上吊！

“您别急，慢慢说，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婆婆这个人年纪大了，说话可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您还得担待点，这点左右邻居都是信服我婆婆的。”

“乡里乡亲住了这么多年，我总听别人说你婆婆怎样怎样，因为我没逢过你婆婆，所以不知道，没想到你婆婆竟是这样一个人！”老婆婆气愤地说。

“您别急，慢慢说，我婆婆虽然有些说不清，但有些话我说婆婆还是听的。”我安慰着老婆婆，怕老婆婆着急上火。

“我种的那块地（豌豆），有一半长出来了，有一半却没有，你婆婆硬说那半截没有长出来的地是没人种的，说那地没有种的痕迹。

更让人生气的是，你婆婆说，你儿子是百万富翁，赌博输那么多钱，你还到处开荒种田，至于吗？还和我为这点田争？

玉兰，你说说，你婆婆是不是不讲道理？儿子有是儿子的，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婆婆，不种田干什么？那块地平坡平展，你说，我们这儿现在哪有这样好的空地，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人种了的呀！可你婆婆……”

老婆婆说得愤愤不平，可又无可奈何。

请听下回分解。

齐帆齐写作课第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