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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
往后,回忆是你,余生也是你
文/清香
年轻时你曾经跟我说,到退休时开车带我去旅游,你骗了我一辈子……
我不是骗你,是没办法了。
——左姨,王叔
1.时光这个坏孩子,它嫉妒你啊
我是王叔,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女人,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她轻易不穿旗袍的,一定是今天的日子很重要,她才会带我来这个地方,来吃一顿烛光晚餐。
“好漂亮啊!”她看着桌上大簇的鲜花笑着说。
我扬了下嘴角,望着她,我只想望着她,望着她的时候我是看不见那些花儿的,而且她衣袖上的大朵玫瑰太好看了,那么温婉动人,暗香盈满。
“把勺子拿起来,对,像我这样子——”她舀了一勺水果杯里的果肉,张大嘴巴示范给我看,我拿起小勺举起来,学着她的样子舀了一勺放进嘴巴里,认真嚼了起来。
“你现在吃的果肉是什么?”她身子微微前倾,微笑着问我。
“这是——”我努力地去回想,“是桃子!”我不确定地望向她。
“哈哈,厉害!”她开心地笑了。
“这个是什么,什么蛋?”她问。
“皮蛋!”这个我知道。
“你以前爱不爱吃?”她又问。
我回答不上来,我望向她,等她回答。
我不怕回答问题,因为不管我能不能答上来她都会笑,笑声还很响,我喜欢看她笑,她的笑声有种魔力,她一笑,我的灯塔就亮了,佛光普照。
“不要用勺子,用筷子,来,现在拿着筷子,这样拿——”她边提醒我,边给我示范,语速很慢很温柔,我一时不知所措,我是听入迷了。
我夹起一块皮蛋送进嘴巴里,仔细品尝着它的味道,越嚼越觉得好吃。
“好吃么?”
“好吃!”我又夹了一大块。
她的眼睛闪着光,一直在肯定,“好吃就多吃点!”
“这个回锅肉你尝尝”,她说。
我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在重庆——”
我看见她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个菜有没有爱的味道?”
“有,”我顿了下,不好意思地说。
“哇,你那里还有好多蟹肉呢!”
“那你要不要吃——”我舀了一勺递过去。
“你还要喂我啊!”她欢心雀跃。
她嚼着很有滋味,两眼饱含深情,喃喃自语了一句。
我越来越依赖她了,我知道她很辛苦,也知道她很爱我,可是我能记住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连自己都帮不了,现在的每分每秒我都特别珍惜,我拼命地去记住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拥抱,……我从来没有停止想她,那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始终如一地陪我对抗这漫漫时光。
2.记忆这个好孩子,它藏起来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从恋爱结婚生子到现在,33年了,对,我是他的爱人,左姨。
我有时候跟他开玩笑,说就是他的帅把我吸引了,把我骗到现在。
今晚是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我找了个回忆美好时光的地方,一起烛光晚餐。
订的几道菜都是他喜欢吃的,但他全都不记得了。
原来他不吃皮蛋,生活在一起后在我的带动下才爱吃的。
回锅肉是那会儿在重庆,他学会后就经常做给我和儿子吃,做得很用心,也很好吃。
每次吃饭,我们俩都会拿小勺碰一下,庆祝一下,我希望他能记得我们一起吃过的饭,那么多次,有太多太多我们的爱在里面。
我很心疼他,也眷恋他,他越来越回到孩子的状态了,我要从吃饭穿衣拿筷子教起,我不怕辛苦,我只希望他的记忆消失得慢一些,虽然生活是很不堪,但还是要阳光地去面对,快乐生活一天总比郁闷一天好得多,我要陪着他一起成长,陪他一起玩。
今天在他喂我饭的时候,莫名地就感动了,望着他越来越单纯的眼神,我轻声地跟他说了句,谢谢你。
谢谢你,我的爱人。
就算知道有天你会忘记我,我还是会第一眼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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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稿:
余生为你,我拼尽力气
文/清香
年轻时你曾经跟我说,到退休了就开车带我去旅游,我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你骗了我一辈子……
很抱歉,我不是骗你,是没办法了。
——左姨,王叔
1.时光这个坏孩子,它嫉妒你啊
我是王叔,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女人,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她轻易不穿旗袍的,一定是今天的日子很重要,她才会带我来这个地方,这么丰盛的烛光晚餐,我都说不出话了。
“好漂亮啊!”她看着桌上大簇的鲜花笑着说。
我扬了下嘴角,静静望着她,我只想望着她,望着她的时候我是看不见那些花儿的,而且她衣袖上的大朵玫瑰太好看了,那么温婉动人,暗香盈满。
“把勺子拿起来,对,像我这样子——”她舀了一勺水果杯里的果肉,张大嘴巴示范给我看,我拿起小勺举起来,学着她的样子舀了一勺放进嘴巴里,认真嚼了起来。
“你现在吃的果肉是什么?”她身子微微前倾,微笑着问我。
“这是——”我努力地去回想,“是桃子!”我不确定地望向她。
“哈哈,厉害!”她开心地笑了。
“这个是什么,什么蛋?”她问。
“皮蛋!”这个我知道。
“你以前爱不爱吃?”她又问。
我回答不上来,我望向她,等她回答。
我不怕回答问题,因为不管我能不能答上来她都会笑,她的笑声脆响响的,我喜欢看她笑,她的笑声有种魔力,她一笑,我的灯塔就亮了,佛光普照。
我和她是大学同学,我就是被她的笑声给吸引了,她过生日那天我邀请她去划船,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拍了我们俩人生中的第一张彩色照片,现在还一直带在我身上。
她喜欢旅游,我们一起去过不少地方,拍了好多照片,她都洗好装进相册里。有了孩子之后,我常年在外出差,她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老人,毫无怨言,还总安慰我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家里。我很努力地工作,我想多攒些钱,我跟她说,等退休了我开车带你去旅游,我们还要一起去环游世界。
我在心里很郑重地许下了这个承诺。
“不要用勺子,用筷子,来,现在拿着筷子,这样拿——”她边提醒我,边给我示范,语速很慢很温柔,我一时不知所措,我又犯迷糊了。
我夹起一块皮蛋送进嘴巴里,仔细品尝着它的味道,越嚼越觉得好吃。
“好吃么?”
“好吃!”我又夹了一大块。
她的眼睛闪着光,一直在跟我说,“好吃就多吃点!”
“这个回锅肉你尝尝”,她说。
我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在重庆——”
我看见她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个菜有没有爱的味道?”
“有,”我顿了下,不好意思地说。
“哇,你那里还有好多蟹肉呢!”
“那你要不要吃——”我舀了一勺递过去。
“你还要喂我啊!”她欢心雀跃。
她嚼着很有滋味,两眼饱含深情,喃喃自语。
我越来越依赖她了,我知道我让她操心了,让她很辛苦,可是我能记住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连自己都帮不了。
现在的每分每秒我都特别珍惜,我拼命地去记住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拥抱,……
我从来没有停止想她,那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始终如一地陪我对抗这漫漫时光。
2.记忆这个好孩子,它藏起来了
他还是那么帅,我有时候跟他开玩笑,说当年就是他的帅把我吸引了,把我骗到现在,一晃都三十多年了。
对,我是他的爱人,左姨。今晚是我们俩结婚33周年纪念日,我特意找了一个温馨浪漫的地方,陪他一起回忆往昔的美好时光。
点的几道菜都是他曾经很喜欢吃的,但他全都不记得了。
原来他不吃皮蛋,生活在一起后在我的带动下才爱吃的。
回锅肉是那会儿在重庆生活,好不容易我们全家聚在一起,他学会后就经常做给我和儿子吃,他做菜特别认真,做得很用心,也很好吃。
2015年觉得他不对劲,第二年确诊,开始我也是不接受,到后来慢慢接受,放宽心。虽然生活是很不堪,但还是要阳光地去面对,快乐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何苦呢。
每次吃饭,我们俩都会拿小勺碰一下,庆祝一下,我希望他能记得我们一起吃过的饭,等老了一起慢慢回味。
我很心疼他,也眷恋他,他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我要从吃饭穿衣拿筷子教起,每天要跟他说很多话,他的话还是越来越少了。我不怕辛苦,我只希望他的记忆消失得慢一些,我要陪着他一起成长,陪他一起玩。
他曾经说过,到退休了就开车带我去旅行,陪着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现在,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稍微清醒的时候我跟他开玩笑,你骗了我一辈子,说好你带我出来旅游的,现在是我带着你出去旅行……
他就很抱歉地说,我不是骗你,是没办法了。
今天他喂我饭的时候,莫名地就感动了,望着他越来越单纯的眼睛,我轻声地跟他说了句,谢谢你。
谢谢你,我的爱人。
就算知道有天你会忘记我,我还是会第一眼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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