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此标题时,也许你会问:“生日为何是小事儿?”的确,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年之中,最期待的日子就是生日了,因为在所有的节日里,唯生日这天,我们正儿八经地成了主角,所以,绝大多数人在自己的生日这天必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约三俩个知心好友挑一家中意的餐馆饱食一顿,开怀畅饮,还不忘高歌几曲。
老家更有办生日宴的人,尤其是小孩和老人,这过程中,设宴之人必是一切安排妥当,生怕怠慢了任何一个赴宴之人,而赴宴之人则皆是“有备而来”,或随一个红包,或一份礼物,故作羞涩状地从身后拿出来,口中不忘念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小时候,由于家境贫穷,蛋糕对于我来说是“洋玩意儿”。每到生日这天,没有蛋糕、没有礼物、没有长寿面,只是记得时,会一早起来就故作神秘地问父母:“爸,妈,您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每当这个时候,父母亲都会准确地回答:“你的生日。”然后,那天晚上的晚餐就会比平日要丰盛一些。当然,也有忘了的时候。
自记事起,生日让我记忆尤深的有三次。
第一次是十九岁,我上大一。那时候我们宿舍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即在每个人生日这天,宿舍除生日者之外的其余人每人拿出十五块钱凑在一起去买一个六十几的水果蛋糕,剩下的钱再买些瓜子饮料。由于我们是八人间,所以即便是每人只出十五块钱,也能举办一个简单的生日派对。于是,在六月的炎夏,宿舍同学给我过了一个人生中第一次有蛋糕的生日。
第二次,是在我二十岁时,我上大二,作为联合培养生赴西大学习。生日那天,正好学院有一个文学讲座。所以,吃了晚饭后我就和同窗赶往教室。那段时间我喜欢同系的一个男孩子,刚好,那天他也去了,就坐在我的前面。
于是,那一次讲座,我除了记得他明媚耀眼的侧脸和洒脱自如的字之外讲座的一切内容都被我左耳进右耳出了。
讲座结束后,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询问家中近况,嘱咐母亲注意身体后便算是过了我的二十岁生日。后来,我与那个男孩子在一起了,我将这件事说与他听时,他满脸宠溺地说:“下次你生日,我一定在。”可是还没等到我二十一岁生日,我们便和平分手了。
第三次,我二十一岁,读大三。原本我们是大三下学期去实习的,但由于母校有了新规定,于是当我的同班同学们都纷纷去实习时,我们十个联培生依旧在西大选课学习。刚好,那一年,一个叔叔在成都读博,于是邀我去成都旅游,我约上了蕾姑娘便一起去了成都。与叔叔碰面吃饭后他回重庆陪二姨过端午,而我和蕾姑娘则留在了成都游玩。
我的生日是端午之后,刚好从成都回来。那日早上,我在朋友圈发了这样一句话:“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记得也好,忘了也罢,不过是余生,又短了一截罢了。”
傍晚,蕾姑娘敲响了我们的宿舍门,匆忙递给我两份蛋糕后便赶去上课了。那是我的二十一岁生日。
年少时,最喜过生日和过年,恨不得逢人就自报年龄,以证自己又长了一岁的事实。从“金钗”盼到“豆蔻”,又从“豆蔻”盼到“及笄”,最后终于在“桃李”之年希望青春永驻。
所以成年后的我开始不喜过生日和过年,因为深知每到这样的时刻,便又年长了一岁,而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我忽然明白,多年前我生日的第二天,当我给远在渝州的二姨说“生日快乐”时她话语中的含义,她说:“成年后,我总希望生日迟到。”
是啊,如今的我,也总希望日子可以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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