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近,我发现妻子新添一个毛病,每天只要一到下午三点钟,她就总是脖子痒,发麻。每次都让我给她做一下按摩,然后再用热毛巾敷一下。做完后过一会儿,她才会好些。
而我,也常常累的气喘嘘嘘。
“哎,你再给我看一下好吗,我的脖子到底咋会事?”今天,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妻子还不肯放过我。
“等一下,等我玩完这把着。”我和女儿大丫正在玩‘和平精英’,吃鸡战场上,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你还想要不要这孩子?不要的话明天咱们就去打掉!”妻子又使出杀手锏,自从怀上这胎以来,每当我不听从她的话,她都会这样激我。但我知道,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爱孩子,又怎么会舍得打掉。
“就来!就来!”
我恋恋不舍地关掉手机,心中叹了一口气,谁让咱是大老爷们儿呢,对怀孕妇女要爱护吗!
走到妻子跟前蹲下,妻子抬起头。我怱然发现,围着妻子脖子上好象有一条红印,似隐似无的嵌在皮肤里。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我急忙取来手电,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但当我打开手电,莹绕在她脖子上的那条红印居然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我用手摸了摸红印出现的地方,妻的皮肤虽然有点发凉,但依旧光滑细腻,富有弹性。
“哎?”我说:“怎么没有了呢?”
“让你少玩手机你不听,眼花了吧!”妻嗔怪道。
“嘿嘿嘿,还痒吗?”我尬尴的笑着问。
“不痒了,玩去吧。”妻打了个哈欠说:“我好累,想睡觉了。”
刚说完话,妻子便翻过身去,不再有任何动静。
我取来一条毛毯,轻轻地给妻子盖上。
看来这家伙是越来越懒了,也许女人怀孕后都这样吧。我怜爱的俯下身去,偷偷在妻的脸上亲了一下。
但在一霎间,我好似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我一楞神,再仔细闻,却什么也闻不到了。
窗外,月亮升起来了。我闭上灯,月光从窗帘透进卧室,照在妻的脸上,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不对,一切都不对劲,但哪里出问题了呢?
自此以前,妻子一向都很健康,平时连个感冒都没得过。
忽然,我想起几天前,她到孩子姥儿家去了一趟,因为有事耽搁,到家时已经是半夜,而半路上,曾经路过了一大片坟地。
记得村里老人说,那个地方邪得很。难不成,在那沾上了不好的东西?
二
翌日清晨,我早早爬起来,睡梦中的妻子依然还在酣睡。旁边,有大丫依偎在妻的怀里。
妻曾经说过,大丫长得象我。但在我看来,大丫脸蛋红扑扑的,长的又何尝不象妻子呢?
我轻轻关上屋门,骑着摩托车来到母亲家。
我说明来意。
母亲皱了皱眉,“一定要请仙家给破一下。”母亲说:“走,驮我到丈村去一趟,我和那儿熟!”
出村没多久,就碰到一辆拉铁板的车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开着,由于道路太窄,不能超越,我只有远远的跟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一看到那辆拉铁板的车时,我就心烦,没来由的烦!
这时,母亲便打开了话匣子。
她唠叼着说:“我生了你们哥四个,你前面几个嫂子都生的是丫头片子,现在我就指望你了,你一定要让你媳妇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
我说,“妈,这第二胎我也想要个男孩,这一男一女多好!但是,这是老天爷决定的事情,如果我媳妇儿又怀的是女孩儿,你说该咋办?”
“打掉呗!”母亲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趁你们年轻,还可以再要。我一个老婆子活不了几年了,别让我到了那头还带着遗憾啊。”
忽然,我感觉面前的一切都虚幻起来,一切都不再真实。尤其是那个铁板车,好象在哪里见过,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我的头好痛!炸裂一样。
三
睁开眼,茫然望着雪白的屋顶。
我是谁?
这又是什么地方?
“你可算醒了,都已经七天七夜了啊!”忽然,我听到旁边有人在哭泣。我想翻身,但浑身上下不听使唤,只有头部可以稍稍转动。
“躺好,别动!”这时我才看到,原来是满头白发的母亲,正泪眼糢糊地站在面前,一脸憔悴。
霎时之间,几天前的事情一一涌入脑海。
那天下午,我骑摩托车驮着妻子去县医院做四维。我说:“如果是女孩的话就打掉!”妻不干,而且倔强的坚持男孩女孩都要生。
我一时火起,扭头与她争吵,在转回头的刹那,前面那辆拉铁板的车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那里,情急之下,我一低头,一脚急刹车。
我的身体呀,算是逃过一劫。
但妻的头颅与我的心,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