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容易思乡的季节,几叶飘零,就有几缕乡愁。瑟瑟冷风吹起,无处躲藏的温暖也充满了对家的渴望。灰蒙蒙的空旷里,总是有着野草般的凄凉在潜滋暗长,行走江湖的人和居无定所的心一样孤寂。
曾经因出门在外而粉饰了自己的荣光,哪怕是穷途末路,也用“在外面混过”来支撑门面。那种急于走出家门的欲望,是一种浮躁织就的网,在虚荣的驱赶下用岁月去蚕食来路与归途的距离。总想挣脱一种约束,但却总也逃不出心中种下的魔。
记忆中的路于是,害怕了回家,甚于经受着的种种伤痛。宁愿颠沛流离,依然仗剑江湖;纵然食不果腹,硬是风光无限。回首这一段青葱岁月,你喋喋不休的就是“自己付出了很多”,但能算得上“代价”的或许唯有“很少回家”。
后来,你竟然淡漠了对家的那份情愫,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了“家”的概念。纵使灵光一现有过“家”的念想,但一味地忙会在刹那间泯灭这稍纵即逝的乡愁。
你终于也有了不能回家的岁月。
老家的碾伤痕累累的心已早于面目全非的自己,慢慢在世俗中老去,岁月的打磨让自己在红尘中翻滚,有时无欲无求,有时破釜沉舟。当初羞于面对,不屑一顾的家,如今却成了一种痛,有心停留,却无意疗伤,因为不想错过太多,因为总想着去拥有。
看了一位友人转载的“地名是我们回家的路”,读罢深有感触。看来,模糊了我们的记忆,阻隔我们思乡的元素是山重水复层峦叠嶂。那些牵引、映照我们流光岁月的印记时刻都有烟消云散的可能,湮没于风尘中的不仅仅有时光,还有我们刻骨铭心的记忆;当我们感叹于自己一事无成而蹉跎岁月时,看到的不要仅限于那白发如雪。
儿时的记忆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去,只剩归途。淡淡的忧伤里,有着一丝无奈,这归去来兮,竟牵盼着两代人乃至人生永恒的悲歌。只知来路的爱恨情愁,仅剩归途的夕阳古道。年少轻狂博得个一无所有,人生巅峰赢得了只剩归途,成功算得了什么?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余生,足矣。
是压抑的心太久,还是来时的路太窄?岁月拥堵了我回家的思绪,千山阻隔,乡音袅袅为绝唱;时空转换成我无言的沉默,静若处子,桑田遥遥成陌路。因为有一份挂念,我的心会老于那芳草萋萋的地方;因为这未了的情缘,我会穿越时光的斑驳去寻找记忆的碎片。
潺潺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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