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三月桃花,四月欢唱,两人一马,明日故乡。流浪陌路,暖然绯凉,写意人生,相识一场。不关此世,不负己心,我自倾杯,且君随意。
不关此事,不负己心,自我倾杯,且君随意。
一直觉得人生就该这么洒脱,不让世俗的条条框框将自己束缚起来,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一切随心,不辜负自己,不辜负时光就好。
以前的时候,我觉得阿久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总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胆大妄为,从来不知丢脸为何物。只是当阿久拉着我一起丢掉她珍藏了五年的高跟鞋时,我再也没看到过这样的阿久了。
【一】
那天晚上,我在微博上正对着杨洋的剪辑视频发花痴,阿久突然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条消息。看视频看的正心花怒放的我,只好退出微博,点开了微信,当我看到阿久发给我的那条消息时,我的小心脏深深地受到了惊吓。
“小七,我喜欢上了一位林先生。”
这简直是千年铁树开花,太阳从西方升起,杨洋变成我男票,嗯,总之一句话,堪称奇迹。
“安久小姐,你这颗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打趣阿久。“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让我们阿久这颗蒙尘已久的心荡漾了?”
“嗯……说不上来,只是和他相处起来安心、踏实,犹如枯木逢春,心里所有的伤口都能够被他一点一点的愈合。”透过屏幕,我似乎能看到阿久歪着脑袋,眯起眼睛,嘴角上扬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样。
“啧啧啧,此男乃何方神圣,竟让我们安久小姐有如此高的评价,他日定要一睹芳容。”对于安久终于恋爱了这件事,从个人角度来讲,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我和阿久认识十年,这十年间我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看着对方从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变成了成熟内敛的大姑娘。我们分享彼此的小秘密,知道对方无数件糗事,相互嫌弃又相亲相爱。
这么多年来,阿久对我来说早已不是闺蜜那么简单,更像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我知道她心里的创伤,所以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能够幸福。
【二】
我认识阿久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神经大条、无所畏惧、胆大妄为的阳光少女。不管什么时候,脸上永远挂着笑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只有考试考砸了的时候,才会眉头深锁,噘着嘴一副忧虑的样子对我说,小七,我保证以后上课绝对认真听讲再也不传小纸条了。但是没过多久,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依然照旧。
高一的时候我和阿久坐前后桌,上语文课无聊的时候,我两就会偷偷地传小纸条聊天,上到明星八卦,下到放学去吃什么东西。那时候我对一个叫许嵩的歌手一见钟情,阿久则被五月天的阿信迷得神魂颠倒,对于究竟许嵩和阿信谁更帅这个问题,我们两总是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当时更应该和阿久探讨一下许嵩和阿信谁唱歌好听,而不是他们的长相。
某天上课的时候,阿久戳了戳我的后背,从桌子下面递了一张小纸条给我。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小七,我刚才课间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遇到了一个男生长得好帅,一路尾随他回来,竟然是五班的。并且在后面画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在上面写到:姑娘家家的,你都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写完之后又从桌子下面偷偷地传给阿久。
阿久一直说全天下的男人只有阿信最帅,现在她竟然觉得还有男生可以称得上帅这个字,对于阿久对阿信不忠贞这件事我表示深深的鄙视。直到某次课间阿久激动的拉着我的袖子,指了指窗外说“就是他”的时候,我才收回了对阿久的鄙视。
我看了一眼窗外,嗯,皮相长得确实挺不错的,是阿久喜欢的那种类型。仔细一看,我去!阿久说的这个男生原来是五班的数学课代表程远。
我们班和五班是一个数学老师,每次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送作业和卷子的时候,总是能碰到程远。程远的数学出奇的好,我们数学老师对程远也是青睐有加。当我把我认识程远这个事实告诉阿久之后,阿久天天缠着我给她讲有关阿久程远的事情。
其实我和程远并不熟,只是都是数学课代表,经常在老师办公室碰到,点头之交而已。
从那以后,阿久就爱上了数学课,不仅上课专心听讲,下课后还经常拿着练习册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问问题。有时候还要帮我去送作业,美其名曰帮我分忧解劳,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来不知道阿久通过什么办法认识了程远,准确的说,应该是让程远认识了她。我们聊天的话题从阿信逐渐变成了程远,阿久整天在我耳边唠叨,今天程远对她笑了一下,和她说了什么之类的。
早晨阿久会绕很远的路,买烧麦带给程远,只因程远偶尔提起过那家烧麦很好吃。阿久经常偷偷地逛程远的QQ空间,看完之后删掉访客记录。阿久每次经过五班教室时,都会放慢脚步,悄悄地向里面张望。阿久每次向我提起程远时,总是嘴角含笑,目光温柔。
那个时候的阿久,就像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孩,程远对她笑一下,她的世界就变得明媚了,而程远那天没有理她,世界就变得乌云密布了。阿久对程远的喜欢,我们班和五班人尽皆知,阿久做事一向咋咋呼呼,一件小事也要弄的大张旗鼓,比如天天早上给程远送早饭,各种节日送给程远的礼物。
在持续了一个多学期之后,趁着愚人节,阿久给程远表白了。那天阿久给程远发了一条短信“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程远,我喜欢你”。阿久发完短信,一整天都是忐忑不安,上课的时候,时不时会点开手机看一下有没有收到新消息。
晚上十一点,终于收到了程远的短信“安久同学,你应该喜欢学习,不应该喜欢我。”阿久看到短信时,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傻乐。程远真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四好青年,面对美色竟然可以理智对待,还鼓励自己要好好学习,阿久心里想。
那时的阿久并不知道,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那么理智冷静,喜欢才会让人失去理智,没了矜持,比如她对程远。
从那以后,阿久真的乖乖听起了课,上课再也不和我传小纸条。变了的是阿久对待学习的态度,不变的是阿久对程远的喜欢,嗯,程远的话果然管用。
高考结束之后,阿久说高中终于结束了,终于不用再天天学习了,终于可以和程远表白了。我一阵惊呃,还要表白?
报志愿的前一天,阿久把程远约了出来,阿久对程远说“程远,我现在可以好好喜欢你了,我把学习喜欢过了。”对于阿久这三年来的小心思,程远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一直在装糊涂罢了。程远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阿久,只是三年以来,阿久的善良和单纯让他欣赏,阿久的执着让他感动。
程远对阿久说“我们试试看吧。”
阿久终于得偿所愿,和程远在一起了,阿久开心的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阿久说,从此以后她要和程远天长地久、双宿双飞。
录取通知书发下来的时候,阿久才知道程远被南京的一所大学录取了,而我和阿久留在了西安。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阿久很是苦恼,好不容易才和程远在一起,相处不到三个月,又要面临异地恋,阿久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不开心。
阿久记得,报志愿的前一天她明明和程远说过的,她说阿远,我们上一所大学吧,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年少的时候,你满心欢喜的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你以为只要你付出真心,对方就会有所回应。
只是我们不知道,一厢情愿永远比不过两情相悦。
【三】
程远去了南京,这段跨越千里的恋情也变得艰辛起来。阿久总会在微博里写一些缠绵悱恻的情话,“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大二那年的端午节前夕,阿久给程远打电话“阿远,五一我们去哪里玩?”
“学校里有事……”
“那我去找你吧”
“不用,你过来我也没时间陪你……”
阿久顿了顿说:“没关系,我过去自己玩就好了。”
“阿久,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阿久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停了十几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阿远,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我喜欢上别人了。”
程远这句话传到阿久的耳朵里时,阿久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胸口闷的好像要窒息掉一样。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炸的阿久回不过神来,也炸跑了阿久刚才雀跃的心情。
阿久想不通,好好的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怎么可以说喜欢别人就喜欢上别人了呢?那么好的阿远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变心呢?
阿久不明白,一定要找程远说清楚。阿久一个人坐了火车去南京找程远,当阿久在程远的宿舍楼下看到程远身边站着另外一个女孩时,才意识到程远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不要她了。
阿久的眼泪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她看到程远看那个女生的眼神那么温柔,却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阿久上前喊到“阿远!”
程远回过头来看到阿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程远走到阿久旁边问到:“你怎么来了?”阿久没有回答程远,指了指旁边的女孩说:“就是她吗?”
“程远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阿久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甩开了程远伸过来的手,头也不回的说到“再见,程远!”
阿久买了当天回西安的车票,一路上心灰意冷,满脑子都是程远和那个女孩走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难过,趴在座位上哭的好不伤心。恍惚间手机响了一下,是程远发来的微信。
程远说:“阿久,我没有骗过你,当初说试试看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从来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直到我遇到别人,对不起!”
阿久盯着程远发的这条微信看了很久,原来这么长时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些幻想过的未来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已。
阿久,删掉了这条消息,删掉了程远所有的联系方式。如果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一切,那些流过的眼泪,心底的伤口又该如何来抹平呢?
【四】
阿久回来之后,叫着我到她家里帮她收拾东西,阿久说所有和程远有关的东西, 都该扔掉了。
那双米色的细跟高跟鞋被阿久擦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鞋柜里,看上去和当初买时一模一样。这双鞋是高考之后的那个七夕,程远送给阿久的。以前的时候我和阿久一起谈论过,人生中的第一双高跟鞋一定要是男朋友送的,这样才更有意义。
阿久扔掉了那双高跟鞋,一同扔掉的还有那个在青春年少时为爱奋不顾身的自己。
从那之后,我很少从阿久的脸少看到过笑容,有时候即使是笑着也没有了当初的自然和纯粹。那个胆大妄为、大大咧咧的阳光少女似乎不见了,阿久变得沉默,淡然,一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
暑假的时候,将近一个月都没有联系到阿久,打电话也是关机。直到有一天我在家正在追剧,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看到了如同非洲难民一样的阿久。
“姑奶奶,你这是刚从非洲逃难回来?怎么黑成这幅鬼样子了”看到阿久晒得黑黢黢的皮肤,只有那一口牙显得耀眼的白,我不禁楞了一下“打你手机关机,害得我担心了一个月。不从实招来,小心大刑伺候”。
“西藏。”
阿久和程远在一起的时候,整天在我跟前唠叨以后要和程远怎样怎样的。有一次我们两看完一部关于西藏的纪录片,阿久对着我神秘的笑了笑,说“以后我要让阿远在纳木错夜晚的星空下向我求婚,不用那么盛大,在最美的地方,有最璀璨的星空,最明亮的星光就好,那一定浪漫死了”。
西藏的天空比照片里看到得还要蓝,云还要白,比想象中的还要美。
阿久在一家客栈当义工,客栈忙的时候就在店里帮忙,不忙的时候就去大昭寺门口晒太阳,看虔诚的藏民磕长头,和小孩子们玩耍。
这样的日子舒服惬意,只有将自己彻底的放空,才不会想起程远,想起有关程远的一切心,心底那些撕心裂肺的悲伤,好像要被慢慢泯灭掉了。
某天中午阿久正眯着眼晒太阳时,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前的光芒,阿久睁开眼看到了面前正欲开口的男子。男子看见阿久睁开了眼睛,说到“你好!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好一点的客栈?”
阿久看着眼前身体微微前倾,面色微红礼貌问话的男子,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淡淡的点头说“跟我来”。
阿久把男子带到了自己做义工的客栈,并办理了入住。晚上的时候阿久在院子里无聊的拨弄着桌子上的蜡烛,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好听的男声从头顶飘来“我是林澍,今天谢谢你帮我找客栈”。
抬起头阿久看到面带微笑的林澍,挪了挪位子示意林澍坐。“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我是安久”。
“你是暑假在这里做义工吗?”林澍问。
“是啊,过几天再去趟纳木错,就回去了。”阿久说。
“这么巧,我也打算去纳木错!”
阿久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去趟纳木错,看看纳木错夜晚的行空,给自己的青春画个句号的。知道阿久要去纳木错,林澍很是热情的表示要和阿久一起去,说纳木错到了晚上空气稀薄,很容易出现高原反应,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敌不过林澍的软磨硬泡,阿久答应和林澍一起去。晚上的纳木错不仅美,而且冷,幻想过无数次的求婚场景,最终却没有了男主角,只有自己一个人灰溜溜的带着那颗受伤的心来了,就当做是最终的告别吧!
事实证明,林澍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阿久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果真身体开始不舒服起来。没有呆多久,林澍只好背着阿久向回走,在回去的路上,林澍似乎听到了阿久趴在他的背上,嘴里喃喃说道“阿远,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从西藏回来之前,林澍问阿久要了联系方式。回来之后,两人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大部分都是林澍主动发消息给阿久,阿久看到了回复一下。
时间久了,阿久觉得林澍其实也很幽默啊,讲话礼貌又绅士,很有分寸,一些她不愿意说的话题懂得适可而止,总之就是和林澍聊天很舒服。
【五】
有时候我们以为是缘分的事,其实不过是某个人的刻意为之。
今年夏天的时候,阿久趁着公司年假一个人去了阳朔。自从和程远分开之后,阿久对程远闭口不提,只是更加让自己忙碌,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喜欢了程远五年,仿佛都忘记了该怎么爱自己了。所以这几年,阿久一有假期,就跑出去旅行,一个人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阿久在阳朔大冰的小屋里正喝着梅子酒,听着台上的男歌手唱着南山南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眉目含笑,款款而来。阿久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这是不是太巧了,竟然是林澍。
林澍走过来坐在了阿久旁边,阿久激动地看着林澍说“你竟然也在这里,哇塞,是不是太有缘分了”。林澍只是看着阿久,嘴角扬着微笑不说话。
在阳朔再次见到林澍,阿久的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窃喜,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情愫,只是很开心很开心。
从西藏回来快四年了,她和林澍也四年未见,只是经常在微信上聊天,彼此分享一些生活琐事。偶尔他能感觉到林澍言语之外的意思,只是她更愿意把林澍当做相熟已久的老朋友,不愿意让这层关系变质。
和程远分开之后,阿久痛过,悲伤过,她的心里再也不愿意去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更愿意平静的过日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只是在见到林澍的那一刻,内心的某些东西悄悄变了,变的暖暖的。
林澍和阿久打了招呼,然后和旁边的老板说了几句,向着台上的歌手走去。林澍拿过放在一旁的吉他,手里一下一下缓缓的拨动着琴弦,眼睛一直盯着阿久,温柔又深情,一句一句的唱着《私奔》。
阿久似乎从歌声里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透过火塘里跳动的烛光,林澍的神情变得模糊,阿久想看却看不真切,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心如小鹿乱撞。
一曲完毕,林澍拿着话筒对阿久说:“阿久,我想带你去私奔,去最美丽的城镇。阿久,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林澍说完,周围一片起哄声和口哨声。
此时的阿久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大脑还处于死机状态,只是呆呆的盯着林澍看。林澍走过来坐下时,阿久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刚才一看到林澍时问他的才对。
林澍神秘的笑了一下说:“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四年前的西藏,四年后的阳朔。”
其实阿久不知道,正所谓缘分,其实不过是某个人的刻意为之。
就如同阿久不知道在西藏的时候,林澍从大昭寺出来时看到了和小孩子玩耍的她,于是天天中午去大昭寺看她晒太阳,后来终于鼓足了勇气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向她搭讪一样。
如同阿久不知道林澍悄悄地关注了她的微博,在微博里看到她准备来阳朔,他立马订了机票过来一样。
如同刚才林澍看到她发的那条微博定位,就立马赶过来了一样。
生如逆旅单行道,哪有岁月可回头?
那些曾经掉过的眼泪,总有人为你擦干。那些难以愈合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抹平。那些受过的委屈,总有人会来安慰。那些紧锁眉头的日子,总有人会给你抚平。
那些受过的伤,总有人将你一点一点治愈。
我是七念北方,一个爱写故事的伪文青。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欢迎分享到朋友圈。所有故事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
微信公众号:小七的后天 xqdht-x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