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内容:上论妖邪国五被悟空医好病,说出病根是因三年前端午,麒麟山妖精赛太岁掠走竽后金圣所致,说话间妖怪骤临,悟空让八戒、沙僧在比护持,自己急纵祥江,跳将上去。
不是煞有介事,悟空居然果真会,他让宦官把丝线系到国王左手腕下。按寸关尺三部上,再把线头从窗棂里,这时才发现行者当真懂,只见他用右手大指托食指看寸脉,再用中指按大指,看关脉,又用大指托无名指看尺脉。调停自家呼吸,辨明虚实之端。然后又换右手,以此看完,高声做了专业诊断:夫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内结经闭也……诊此贵恙是一个惊恐忧思,号为双鸟失群之症。
行者解释病名:有雌雄二鸟,原在一处同飞,后背被暴风骤雨惊散,雌不能见雄,雄不能见雌, 雌乃想雄, 雄乃想吃雌。
国王听了,满心欢喜,说果是此疾,命行者抓药,行者说所有药材一样来三斤。行者拿回使馆熬制。临走,国王对唐僧说你留下。唐僧还不知道悟空的水平,心里自然忐忑不安。
八戒问行者:你是不是取经之事不果,欲作生涯无本,今见此处富庶,设法要开药铺呢?
这一问把八戒的鼠目寸光表现出来了。
行者说别胡说,医好国王,得意处辞朝来路,开什么药铺!
行者要的就是这么简单,偏喜欢把过程搞得复杂一点,并自得其乐。
八戒问:八百八味药,一共两千多斤,只医一个人,能用多少?
行者说哪能用这么多,那些太医都是愚盲之辈,这样他们就更猜不出我的神妙了。又叫馆使拿来些油蜡,到了半夜,万籁无声之时,让八戒取大黄一两碾为细末。沙僧质疑:大黄味苦,性寒无毒 。其性沉而不服浮。其用走而不守, 夺诸郁而无用拥滞,定祸乱而致太平,名之曰将军。此行药耳, 但恐久病虚弱,不可用此。行者说:贤弟不知,此药利痰顺气。荡肚中凝滞之寒热。你莫管,去取一两巴豆,去壳碾为细末。
这时八戒又质疑起来:巴豆味辛,性热有毒,削积坚,荡肺腑之成沉寒,通闭塞,利水谷之道路 ,来乃斩关夺门之将,不可轻用 。行者也道:贤弟你也不知,此药破结宣肠。能理心膨水胀。
到这时候,读者和八戒沙僧一样,仍对行者的做法不解,不相信他。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让人怀疑他是在搞恶作剧。
他先是让八戒从锅底刮锅灰,说那是百草霜可调百病,又逼着白龙马破例挤出一些马尿,再把前面的药饵搅和一处,搓成三个大丸子,名曰乌金丹。
第二天上朝众官问药引,行者说有一般的,也有用六物煎汤送下的。问六物是什么?居然是:半空飞的乌鸦屁,紧水负的鲤鱼尿, 王母娘娘擦脸粉, 老君炉里炼丹灰, 玉皇戴破的头巾要三块 ,还要五根困龙须 。听得众官瞠目结舌,问那一般的引子呢,行者说:无根水。
众官说这个好办,从井里舀出水,直接拿回来就行?行者又说,井中河内之水都是有根的,天上落下不沾地才叫无根水。
于是国王又请法官求雨,行者说我们来帮帮他们,唤来东海龙王敖广,龙王说我没带雨器呀,要不我打两个喷嚏,果然乌云飘来,化作甘霖。朝廷人员倾巢出动,擎杯托盏,举碗接盘,然后用大家接的水凑成三盏,廷上立即飘满异香佳味。
那国王服下药丸,不多时,腹中如辘轳之声不绝,拿来便桶排泄,说不尽秽污痰涎,内有糯米饭团一块。喝了一点米粥,不一会儿,精神抖擞,脚力强健。下龙床穿朝服,见唐僧倒身下拜。
接着大摆宴席,正是国家用倒山之力,霎时用完。
这一回有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细节描写。席上,国王给行者敬酒,八戒看着眼馋,认不出说:“陛下,吃的药也亏了我, 那药里有马——”行者恐怕他走了消息,把手中的酒递给八戒。国王问:刚说药里有什么,马——。行者说:是马兜铃。国王问众官马兜铃能医何症,众官答之。国王曰:用得当,用得当。
这里有悬念,有幽默,让人看得兴味盎然,欲罢不能。八百多种药,行者要记得药名还要记住药名,才能迅速应答。他是怎么做到的。此前埋的伏笔说有人送药,并不是读者设想的另有其人。那些看似胡乱拼凑,哗众取宠的药居然真的管用。这悟空还有多少本事没显露出来呢?
悟空真是个可爱的宝藏男孩。
行者又问国王何事扰惊致病。国王说,古人云,家丑不可外扬,奈何僧是朕恩主,惟不笑方可告知。行者说:怎敢笑话,请说无妨。国王才说出一番惊人往事。
原来三年前端午节忽然来了个妖精自称赛太岁,在麒麟山一个山洞里,少一个夫人,让国王献一个夫人。不然把满城黎民尽皆吃绝,无奈把金圣宫献出,当时受了惊恐,把那粽子凝滞在内。
行者问妖精后来来过没,国王说每年来几回,一次要两个宫娥。国王没办法,修了一个地下宫殿,听到妖风来,大家都进去躲避。行者说,那妖精还是不害你,若要害你,这里如何躲得?
正在这时,妖怪来了,众人慌不择路,纷纷入地穴躲避。八戒沙僧也要往里钻,被行者扯住,呆子左挣右挣,挣不得脱手。他们看到半空中那妖精九尺长身多恶狞,一双环眼闪金灯。行者问俩师弟,你们认识他吗?他们猜来猜去说不认识,然后说或者他就是赛太岁。
行者说。你们在这里护持,我去问他个名号。急纵祥云,跳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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