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梦里,我又在那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门前有父母,有邻居,有嬉闹的小孩们,我和小伙伴摇着船去舅舅家,船上没油了,我也被急醒了。
梦回故乡,我早已找不见来时的路就这样,无数次的梦,我都在那个小山村,在林间,在田野,在山里,自由的奔跑和追逐,小河水中撑船。
小时候的家乡一穷二白,冬春季节吃口苹果都是奢望,家家户户一样的光景,穷却快乐着。田地是大家最珍贵甚至全部的财产,所以那时候的田地没有一寸被荒芜,春耕夏耕秋收冬藏,是父老乡亲们的四季,四季的交替变化分外明显,曾以为家乡永远都是这样,没想到后来会变了模样。
18岁时,我紧跟村里年轻人的脚步,离开家乡进了城。自此,我与家乡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而家乡也悄然改变,等我仔细看它时,仿佛过程已接近尾声。
今年夏天回去一趟,早晨站在老家的院子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去上学,早晨出门只要看到周围邻居家烟囱里冒出的烟,就知道准迟到了。
梦回故乡,我早已找不见来时的路想到这里不禁踮起脚尖,眺望远处邻居家的烟囱,没看见一缕青烟,我失望的给母亲说,村子里不见炊烟了,母亲笑笑说现在都电器化了,而且人也少了,周围邻居家基本常年没人。
走出家门,巷子口也不见聊天的人群,走在宽阔的柏油路上,沿途空旷开阔,却也荒芜寂寥。小时候每次走过脚下的这方路,那时候还是石子路,但路边都有葱葱郁郁的树木,田间地头路边上也会有零零星星的身影,或聊天或赶路或干活。而如今,都看不到了,只有已经干枯和正在干枯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梦回故乡,我早已找不见来时的路我高中时村里就修了柏油路,各家各户的住房也越来越漂亮,近几年通了网络,生活上便利了太多,可是人却越少了,出去看世界的年轻人们都留在了繁华的城市,一部分老人跟随年轻人一起进了城。
记忆里的那些人,小时候天天见面,如今也老的老了,去的去了,进城的进城了,搬迁的搬迁了,剩下的几户也正将进城,以后见的只会更少,只有那天那山那河依旧。
曾经玩耍的打麦场不再有高高的麦草垛,不知何时已荒草丛生。曾经书声琅琅热闹非凡的校园,是整个村子热闹和文化的中心,听说学校合并到城镇后,曾一度改为老年活动中心,如今也空空如也,那些花儿也不知去了哪里,萧瑟凋敝的景象只剩寂寥和荒芜,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心里莫名心酸和落寞。
看到它,我仿佛看到了家乡的未来,真的不敢想在将来的某一天,似曾相识无家回。
回想17岁的我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憧憬、几分逃离,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里,那个年纪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如此眷恋,如此向往这片土地,甚至午夜梦回好多场景都在这里。
梦回故乡,我早已找不见来时的路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但也有太多的无奈和疲惫。只有回到家乡,站在这片土地上,才会卸下所有的疲惫和铠甲,内心静谧祥和,这种静是无论走多少名川大河也体会不到的,我想大概是因为归属感在作祟吧!
曾经以为离开家乡就会遇到美好,后来才知道所有的美好都在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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