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出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出生的时候,我有爸爸妈妈的陪伴,过着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生活,以后的许多年,我和弟弟妹妹们都是地地道道的留守儿童,妈妈和爸爸经常在外打工,后来妈妈回来了,爸爸还在外面挣钱养家。一家人能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
20世纪80年代,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的农村改革正在全国如火如荼地展开。1985年,胡锦涛同志来到贵州,任省委书记。他走遍了贵州几乎所有县市。他看到,许多农民家庭仍然贫穷。1988年,胡锦涛同志选择毕节地区,提出全新的理念,即建立"扶贫开发、生态建设、人口控制"三位一体综合治理的"试验区"战略构想。
1988年6月9日,国务院办公厅正式批复建立"毕节地区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实施"增加人口不增土地,减少人口不减土地"、扶贫开发等一系列政策,声势浩大的计划生育工作拉开了序幕。农村农民的一直生的历史终结。
爸爸妈妈通过媒人的介绍认识了,在那个年代,两人并不是很了解,即便他们都读过书,还是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结婚了。
次年冬天,我出生了,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孙子,爸爸妈妈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我是女孩,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整个家里都是幸福的,毕竟当时农村的计划生育政策是:头胎是女儿的,可以再生一个。但是美好的生活总是短暂的,不知他们是不是有预感,妹妹出生之前,我就被送到外婆家,流言称:我从高处摔下,死了,奶奶得知此消息,抱着我用过的小被子,失声痛哭。对于老人来说,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女,突然间说没就没了,难以接受。
夏天的时候,有一天奶奶他们都去栽秧子(水稻幼苗)去了,妹妹就出生了,计划生育人员一收到消息就前来我家,逼奶奶交人,说既然二胎了,还生了个儿子(报信的人说是儿子),就去把手术做了。奶奶也不知道情况,无法交出妈妈,他们就掀了我家的瓦,打烂了我家的门和窗户、装粮食的缸,还牵走我家的牛。爷爷奶奶只有眼睁睁看着这些,毫无辩解之力。幸亏爸爸妈妈提前跑了出去,躲着,在妹妹几天的时候,妈妈回家把妹妹从窗户里扔到床上,和爸爸踏上了去贵阳的汽车。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你必须有个儿子,否则,别人就会说你后继无人。对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目标都是一致的,出去躲避,生个孙子。自此,爸爸妈妈踏上了躲计划生育的道路,这一走就是漫长的许多年。
就这样,妹妹出生几天就由爷爷奶奶带着,没有奶,也没有现在的奶粉,小小的妹妹就吃米浆,面汤。其艰辛自不用说。我也从此进入外婆家,还不懂爸爸妈妈是什么含义,依旧万千宠爱于一身。
记得那时爸爸背着我在外面玩,我看见汽车,好奇地说:爸爸,那个盒子会走路。“那不是盒子,是汽车。”爸爸对我说。这是为数不多的小时候和爸爸在一起的记忆了。
就这样,我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开始。我小小的世界里,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妈,而爸爸妈妈,只是知道每年会给我买衣服带回来,那些漂亮的衣服,在农村是没有的,应该是爸爸妈妈省吃俭用买回来,弥补没能对我们的陪伴吧!
92年二妹出世,93年三妹出世,96年四妹出世,98年五妹出世,99年六妹出世,2000年七弟出世,2002年八弟出世。这十年,妈妈陆陆续续都在怀孕和生孩子之间渡过,以前不懂,觉得妈妈都没工作,生了宝宝以后,才知道妈妈当年的艰辛。
我们八个,就在这冥冥之中,成为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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