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可以改变

        原来，我认为历史上存在过的人事物是确定不变的。近来，读了唐君毅先生的一些文章，我确信历史是可以改变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都可以改变历史。

        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改变历史，并不是说人们可以穿越时空去改变历史上的人事物，也不是消极地认为“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涉及到我们在说“历史上的人事物”时我们指的是什么。我们研究历史谈论历史，实质上就是对过去的人事物的性质的认识。而过去的人事物的性质，都会因为现在和未来的人们的态度和行动而改变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改变历史——实际上也都正在改变历史。

        比如说，董其昌是出生在四百多人前的人，他是一个画家，这是历史的事实。今天，我临摹了一幅董其昌的画，而吴教授则对我这幅正进行了点评。这两件事，实质上已经改变了董其昌这个人，因为现在，“董其昌是子澄临摹过其作品的画家”和“董其量的画被子澄临摹之后引起了吴教授的点评”这两个判断成立，如果后人要了解“所有关于董其昌的事”，那么这两件事就必须被算在内。当然，这两件事都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所以我们于此很难接受“子澄改变了董其昌这个历史人物”的事实。那么为了说明问题，我们不妨夸张一下。假设，若干年后，子澄因不断研习董其昌的绘画而成了全宇宙最牛叉的画家，那么“董其昌成就了全宇宙最牛叉的画家”这个事实，则非常明显地改变了董其昌这个历史人物。

        这个道理，并非只有侃大山的作用，实际上，它对我们的现实生活有非常大的意义，那就是：过去的与我们相关的人事物，其性质都会因我们现在和未来的态度和行动而不同。比如，我们在路上摔了一交之后，是哀叹埋怨，还是吸取教训更好走路，将会让“摔交”这个事情有不同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