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

主题：魔幻现实主义

   

    夕阳像一抹橘黄色的烟沙，轻轻揉揉的撒在青湖畔上，盘缩伫立在湖水中的白衣女子，不见了往日羞涩的神情，开始静静的含苞待放，多了几分妖娆与抚媚。一位来自江南的女子，伫立在一只木船上，轻轻的划动船桨，轻风吹起她如丝的秀发，渐渐驶出江南的青桥湖畔，天色烟雨朦胧，美景如画。

      青荷是一位船女，本生在北方朔城，却有着江南女子一般清秀的眉目与曼妙的身资。像是那朵清荷，静静的立在水中央，像浴水芙蓉，只有一个字才能形容那种无言之美，净。青荷甚是喜爱一种江南的水生植物， 不怕在炎炎烈日的正夏来看这水中仙子。清荷是生长在湖畔上的一种白色荷花，整个花瓣，花蕾都是纯白色，无一丝点的瑕恣，白的几近透明，仿佛能映出人的身影，它有着一种独特的香味，清淡且适中，沁人心脾，仿佛能勾人魂魄，让人情不自禁的来这里观赏，来自各地的游客行人都早有耳闻。江南烟都小城有一位船女，容貌倾城，眉目如画，且船艺极高，为人热情，大方，好善乐施，仿佛她脚底的湖水都被她感染，在不起风的阴天也微波荡漾。这些游客们赶来奔赴在这小城之间。

        今年的夏入的早，许多船家们早早出船接单，招揽生意，来观赏清荷的人也成千上万，一波又一波，为花也为人。但这花却迟迟不见开，而这等待的人却不见消退，依旧很多。青荷在城西的一处小镇接手了这份活，好在这里能生存下去，日日月月年年，做一位地道的船女。她生意不错，来找她出船的人特别多，却也没别的意图，只因谈的来，也一睹芳容。待收支稳定下来，便开始了久居。

        今天早上，天色昏暗，冷风不断吹来，湖面上船支稀少，游客异人也少了平日一半。她突然想起昨夜烟都城西有大雨的消息，便急忙跑到茶馆里提醒各位船家尽量不要出船，防止翻船。人们都在茶馆喝茶聊天，谈着以后各自的打算和家常小事，青荷在屋中小憩，轻闭双眼，长长的发落在肩头，如画中的绝美佳人。朦胧之中，听见一人在急喊，招呼出船，声音迫切而轻颤。她被意外的惊醒，却还是面带微笑拦下那个准备出船的邻居船女。

        "秀琴嫂，你力气不足，我是老手，船技熟练，我来吧；"青荷抬头看向那容颜已苍老的邻里，直到对方点了点头，方才领着这位客人上了船。 大家都一在提醒她注意安全，如果风大的话就回来，而她却笑着回应"没事，我小心便是"便催促客人快上船不要误了事，准保他快速到达。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小伙，面色白净，双眸清澈如水 。看着青荷温柔的笑，小伙红了脸 ，渐渐的没了生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

      小船渐渐驶出了人们的视线，划向湖中心， 雨点开始下落，水面溅出一层层涟漪，天边昏暗的地平线与水面交织在一起，有着神秘的凄凉感。

        "下雨了 你小心坐好，"平静的叮嘱却掩盖不了内心的一丝恐慌。青荷紧握住船桨奋力划动，却有些微微颤抖，汗珠开始从她的两鬓悄悄划出，而此刻风却越来越大，伴随着嘶吼声.她有些力不从心，青荷在心里默默乞求，可看到的尽是绝望，青荷摆弄船浆想返回，而此刻雨却倾盆而下，像是在无情的召唤。

      小船开始左右摇摆，她回头，却猛然发现小伙不知何时却消失了，她转身无力的呼喊 却听见一声声"救命"她惊了一下，看向水面， 那个小伙却已落入急流之中，祈求生命的眼神刺痛她的心，激出记忆的水花。

        她突然想到多面前的她，随渔夫出船寻找失散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雨，这样焦急的心，一切都仿佛置身其中 ，那么的真实。冰凉的湖水灌入咽喉，用尽全力摇动着无力的手，大声的呼喊，如同今日今时这个处外死亡边缘的人一般，祈求能够生还，渴望拥有美好的生活，她也是这般感叹命运的不公和死神对抗。 突然一股激流扑打在她脸上，将她拉回现实，那一刻他也是这般毫不犹豫，转身跳入水中，又像是那时正当死亡降临时，他，出现了。双手有力的划动着恼人的水，游到她身边，轻轻的说"别怕，"用双手托起她瘦小的身躯，推向熟悉的船。而正等她摸索到他的衣衫时，只见一股翻涌而起的水流，扑打在她眼前，阻隔着她急切而又朦胧的视线。两个生命，只能一人生还，那个能够救她的人，便早已知这一切，便已不顾生死。

      那时，当她失魂落魄的爬向岸边时，看着绝情的湖水亲手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虽不是鲜血淋淋，却足已让她胆颤心惊。此刻，只感到无数水流从耳，口，鼻一齐涌来，便在没了感觉，一切又都像是在做梦，这个少年如同当年的她一般有着急切的目光，却依稀微微听见两个字"我叫青荷"而那时的她却不知他的名字，他是谁，只听见一声声翻涌而起的水流声，那么近，阻隔着她置千里之外。 阳春三月，嫩柳出开，到处一片青绿的景象，青荷在一天出生了，父亲一脸幸福的擦洗着这个全身雪白的孩子，替她换上绣有"平安"二字的红肚兜时，笑的合不拢嘴,却偶然发现她的脖颈处有块类似荷花样的红色暗记，疑惑的抱着女儿来到妻子身边，妻子看着女儿清澈的双眸，便为她取名"青荷"，慕青荷，文雅而又清新的名字，从此便属于她。

    青荷家在北方朔城，家里条件刚刚好，供她上学读书，一家开销外还略有存余，父亲在邻村帮忙做事，雕刻桌椅，挣些小钱。母亲勤俭持家，将家中步置的井井有条，在平日闲是常有邻里来唠嗑，一家三口，日子清淡，到也幸福温馨。

      一天中午，母亲哄青荷入睡后，便来到村口的河边上捣衣，洗菜，正在敲打衣衫时，却听见几声枪响，且越来越近，村中便骚动起来，村长集合众人招呼大家"山上的土匪这几天出山，他们长年生活在山中，性格狂野，手段残忍，不会手软，大家快收拾东西出逃吧"话刚说完，又听见几声枪响，且越来越近，村民们便你拥我挤的逃窜，母亲回到家中，收拾完东西，便拉着青荷的手跟在村民身后，母亲患有腿病，走路向来困难，身上在加个包裹之类的东西跑起来更加吃力，踉踉跄跄，被人推搡，险些摔倒在地，拽着青荷的那双手却紧紧有力，突然，只听"嘭"的一声，母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幼小的她被吓住了，随即便大哭起来，是无助中的绝望，过往的尽是逃跑的邻村人，熟悉的身影只是淡漠的神情，谁会顾及被淹没在人潮中的母女俩呢？坚强的母亲，如同坚强的她一般，挣扎着坐起来。青荷红肿的双眼却无意间迎上了一束温暖的目光，一只坚强有力的大手拉起母亲，将笨重的行囊甩在肩上，牵着她小小的手，跟在这些人后面。

    他的掌心很大，宽厚而温暖，粗糙的掌心却有着温暖的感觉，谎乱之中，她抬起依旧清澈的双眸紧盯着他的脸，一身粗布青衣，乌黑的发有些凌乱，皮肤细白，娇嫩的容颜，只是这几天的路途跋涉而有些脏乱。"他是谁？"脑中这个疑问打乱了他脑中的暇想，"无关紧要，只是他是个好人"青荷在心中默念道。 在路过一处村庄时，一阵兵荒马乱，排着队的人群一轰而散，她被人群挤的生疼，手腕如同被撕裂一般，是督查兵在追劫土匪，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的将她与那双温暖的手隔开，只听见母亲的哭喊声和他紧张的怒吼声，便在这股力量中渐渐失去意识…………

      十年后，她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北方芙蕖镇，这个地方落在北方最繁华的集市中心，五湖四海的人来往不绝，她有父母双亲，有好的家世，却没有新名字，她仍叫青荷，只是换了姓。青荷举止足间都透露出一股富贵人家的气息，活在众人仰望的世界里，人人都说她是幸福的。可是她的内心却有一个地方是永远空着的，充满了迷茫，外表的富丽堂皇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昏暗破碎，每日像只木偶人一样被人操作被人安排，没有自己的思想，自由，甚至是灵魂，她不快乐，也一点都不幸福，可是父母双亲却待她很好。但青荷却觉的她与父母之间永远隔着一层不可褪却的感情纱帐，密不透风，甚至有一点窒息，就算那日养父母曾为送她一朵自然生长的芙渠花而不小心掉下山涯，曾在幼小的她离家出走时，为寻找她而感染上了风寒，那些种种爱她的举动。可青荷依旧恨她们，很到心都开始痛，恨她们剥夺了她的身份，恨她们肆意改变了她的人生，有些爱生于无形之中，有些幸福是在于简单的满足。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的好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密谋，养父母曾为攀上高亲，从小便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定了亲。对方是京城的一位官宦人家，可对方家中的长子却在成年之时不幸患上了麻风病，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是半痴半傻，找不到门当户对的正常女子，也无法悔亲。却不料自己的女儿在一次失足落入深湖之中被淹死了，养父母怕对方有意怀疑自己家中悔亲，便在村外偷抱一家孩子顶住位置，好能继续与这官宦人家结为双亲自己家在镇上的地位，权力将会大大提升而且在当时的军阀混乱时期，也不会被莫名的抄家而流亡在外啊！年幼的青荷不幸却成为了他们的目标。青荷得知，这其中一位中间密谍是负责接待人员，乔装好人，传递目标，这一切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他们的欺骗。那日，她被平日慈祥的他们狠心威胁，嫁给那位疯疯癫癫的公子，她宁死不从，却在她怒吼将要扯下喜袍，以死相示时，却看见了许多年之后，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双眉目，依旧年轻，依旧那么令人着迷，来不及幻想，来不及惊喜，却突然看见了他手里的那枚蝴蝶玉佩，她顿时楞在了那里，早已听不见他口中的呢喃。

    十五这日，夜平静如水，一轮孤日挂在天空，显得孤单而又落寞。像极了她，青荷在午夜子时，悄悄出门，一身黑衣便装几，怀里揣着母亲那枚珍藏已久的勾玉，离开了这座北方小城，去寻找失然多年的父母双亲，走在这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路上，看着漆黑的夜，她脑中不断回想着他的话，他的故事。

    他说他叫顾言之，是芙蕖镇的一户普通人家，家中只有母亲一个人，父亲在他年幼时被误认为是"反派革命人物"而抓入牢中，最后惨死在监狱中。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悲痛过度，而变的疯疯癫癫。自己有一个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妹妹在10岁那年便进入离家中甚远的候府做丫寰，挣点钱为母亲养病，而他自己一边读书，一边倒卖字画和诗来补贴家用，日子过的清贫而又艰辛。

      一日，他正在为人作字画，却意外听闻在妹妹家的那户人家的的两位少爷意外患了麻风病，因听闻江湖术士之说，只有找两位芳龄为12岁且是少爷身边且身体健康的童女，和其结亲，产下一子，方能使病症消失，以阴补阳，和二为一。因此，候府便将目标锁在了自己妹妹身上，另一位就是青荷母亲的亲生女儿，可惜那位自己的女儿不幸去世，而又被指腹为婚，迫于名誉和压力，父母亲便商量了一个计策。而顾言之听闻，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误送了自己的幸福，可是自己无权无势，没有能力，又因母亲的病情，妹妹在年幼是便预先结下了两三年的工钱，不能脱身。无耐之下，去了青荷母亲家，他们说，只要顾言之愿意为他们偷一个女儿，自己愿意重金赎回他的妹妹，让候府重新找一个人，且自己的女儿愿意嫁过去。顾言之便在那日刻意与她相遇，帮助了她。可是这一切青荷是否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她本该恨他的，恨的入骨，可是在他偷偷放自己走的那一刻，为何眼神却是那样忧郁，又万般复杂，熟悉而又陌生，她不想去想这些，怕想的太多放不下的却又更多，她想母亲，只有母亲是真心对她好，永远不会骗她，就算所有的人都骗了她，所有的人都该相信，可是她永远不会被骗，永远去相信一个人，母亲。可是，如今，母亲，你又在哪里，过的是否可好，青荷早已泪流满面，头发湿漉漉的挂在脸旁，她明白，不管前方路途有多艰辛，是否会被饿死或冻死，她都不怕，只有淌过千山万水之人，才能心怀所有，不怨天，不怨地，想追求的东西才能触手可及。 可是这十年来的生活她早已是娇生惯养，从来都没有吃过苦，沐浴更衣，一日三餐都过惯了那种有人扶侍的日子，经过这些日子的风晒雨淋，不幸感染了风寒，拖着病秧秧的身子，跋山涉水，双眸早已不见往日的清澈，充满着淡淡的倦意和迷惘，皮肤黝黑而粗糙。这异国他乡，荒山野林，她一个弱身女子，该如何生存？

      她终于来到了市镇里，就帮人洗碗，作帮工，一边寻找新的落脚之处，一边打听母亲的下落，从北方到南方，看到这繁华的江南都市中心，心里也便开始安稳下来，因小时候曾与母亲在一位茶商家里住过几日，这几年还略有来往，那时的她便对水有种莫名的喜欢，可因为年龄较小，玩水比较危险，母亲便不在让她碰水，断了她的念想。可是从那刻起，青荷便喜欢上了这文静而秀美的江南小镇，有优雅的韵味却又不失年轻朝气蓬勃的炫丽和肆意，如一坛醇酒，只闻一丝淡淡的酒香，便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出了茶馆，她又开始前行，十天的奔波之后，青荷用尽了身上的盘缠，无耐天渐渐黑了下来，肚子开始叫个不停，已不知有多少个日夜有这般感觉了。她徘徊在一家夜店门口，摸了摸怀里包裹中的勾玉，走了进去，不知是因为她的可怜与真诚，还是这江南的人本就心怀慈悲，她有了容身之所，心里便放下了那丝习惯性的但忧。

    这是江南烟都 ，是一处座落于江南之北的集镇，为水上之城，这儿的人都以水为生，水也因此哺育了世世代代的人。这里的人对异乡之客从来都没有排斥之心，无论穷人富人都热情相待，亦或是无家可归之人，这些当地的人都将他们视为同城之人，以礼相待。

    一日，镇里贴榜招收船女且工钱日付，青荷便有些动心，却也不为钱财，或许能游览这大江南北，所遇名乡之人，母亲的消息便有希望了，她动身去记名，被雇用了，即日便可开工，青荷内心便有些掩盖不了的激动。 经过十几日的学习，手法提高了许多，青荷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船女且因她本性喜水，学起来较轻松，日日手法渐渐娴熟， 夸奖赞美声不绝如缕。

      每天日出之时，江南水乡边城，都会有一叶小船缓缓驶出水面，荡起千层涟漪，船上划船的女子，皮肤白皙，眉目如画，青丝如瀑，绿衣素裙，阿娜多恣，随风轻轻晃动船桨，立于船中，与这山山水水融为一体，美的惊心动魄。

      时间在她的眼神中悄悄晃过，二年过去了，可母亲的消息却无人知晓，青荷有些怀疑母亲是否还在人世，当她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内心开始一寸一寸的腐烂，空虚。可生活还要继续，路还要走，复杂的思想一点点融化在她日日夜夜难以入眠而莫名落在枕边的泪水之中。 一日，她载一位妇女过河，妇女举止谈吐不同常人，青荷和这位妇女便一见投缘，是否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当她正奋力划船时，一只破旧的大木船与她擦肩而过，她无意间看见了记忆中的一抹熟悉的身影，脑中日夜里思盼的泪水翻涌而出，她不由得叫住了那个身影，可船却驶得如此之快，恍惚间，已划出数丈之远。青荷心急，奋力划动双桨，想追上去，可是就在这一刻，小船却意外的翻了，青荷被船力带入水里，随着水流卷入旋涡之中，只觉得五脏六腑异常难受，像是被千斤重石压着一般，一切都无能为力。"救命…………，救命"求生的本能冲入脑中，她不能死，一定不能，她不是爱水吗？她不想恨水，爱这江南水乡，如梦一般美丽的地方，怎么会是她的葬身之所，船女不应该都是会游泳的吗？可她却像只笨重的落水小鸡，儿时的失足落水，母亲便让她永远都不要碰水，可她偏偏在此时此刻真的不会水。青荷渐渐觉的没了力气，全身开始困倦，两只酸痛的胳膊无力的拍打着水面，潮湿的雾气弥漫在无边无际的湖面之上，有着神秘的感觉。

    就在青荷绝望之际，一个身影快速的跳入水中，游到她身边，轻轻的说"别怕"有力的双手将她推向湖边，而那个身影却随着激流消失不见。

      数年之后，船工们落水事件，已经将湖面精心打造 高高的石阶上长满青苔，铁栏上已挂满彩色霓灯。夜晚时，湖面灯火通明，来往之人落驿不绝，日日夜夜，热闹非凡。老船工们开始收工返箱，青年船工船艺精湛，在这江南烟都，成了人人向往的水宫之城。此时的青荷已年过三十，不在有当初的娇媚之姿，却还是不乏淡淡清秀之美。她在这烟都年年日日看清荷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随着年轮，岁月一点点老去，但那颗执着的心却不死，永生永世都会活，她不时会想起一个人，说陌生又熟悉的人，认识却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叫的出名字却有些生疏的感觉的人，顾言之。

      她想起那日他的话，他一直都是个好人，他哪里相信什么江湖术士的话，哪里又会有这荒谬之说，是自己的妹妹一厢情愿，想嫁给候家老爷做妾室，来摆脱贫穷的命运。她知道哥哥肯定不同意，就想出这个办法，而候老爷却看中了青荷养父母的亲生女儿，贪图她的美色，是自己妹妹容貌一般，没有张倾城的脸。但她们的女儿死活不同意，父母却是非常情愿，无奈女儿以死相逼，却仍没有改变二老的想法。他见青荷的第一眼，便没有了这个念头，可若是将青荷送去，自己的妹妹岂不就死了心，也帮了青荷父母一把。可是他不想这么做，这样做会害了青荷的一生，她是个无辜之人，她的生活本就不幸，他不应该雪上加霜的。在这个战火横飞的年间，需要的是温暖和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他也想，可是这一切都没得选择，是他自己无能，没能给妹妹好的生活，才造成今天的结局，他真的不该这样，当他正犹豫时，青荷的养父母已经发现了问题，自己趁着混乱之际，亲自下了手。他正想阻挡，却被人群拥挤后退，只能看着她被抱走，消失不见。

      许多年之后，他却感到愧疚想补偿她，他欠她实在太多，只能默默守在她的身边做她的影子，当她在深林中是他砍下的树枝放在路旁，当她来到陌生的城市落脚时，是他岂求老板收留她，是他祈求船家招收船女，只为早日送她到亲生母亲身旁，是他弄丢了她，他愿意陪她一同找回来，可是她却差点害了她，只能用这的方法偿还……

      年岁已老，生命不及，岁月的余晖映在这古老的烟都，落了木屑的亭子躺着一个人，长长的秀发中隐隐可见的银私丝，亭前的湖水漂浮着满满的落叶，密密麻麻，残破不堪，根茎粘连在一起， 湖水泛黑，微风缓缓而来，却不见清荷花开，亦闻不到花的芳香，只有淡淡的愁思味，缭人肺腑。青荷缓缓起身，却突然落了泪，不知是风中夹了呛人的柳絮，这真的是心有悲伤，怕以后只有守着这个地方，这片湖，这个不在开花的亭中度过一生，才会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