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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流这个东西

意识流这个东西

作者: L_hy | 来源:发表于2017-07-20 20:03 被阅读0次

    读了伍尔夫写的东西,她的文字实在太难让人抓住,每篇我都试着读至少两遍,第一遍不仅吃力,还有些老中医摸不到脉象的"气急败坏"。

    她的思想并非湍急而是毫无顾忌底气十足的穿梭流散。我不禁怀疑度过了一段了无意义的阅读时光,却又忍不住在作者自身名气的压力下冒着风险重新审视一番。

    因为她前脚到了这里,我后脚就得跟到这个地方,而这个人实在是精力旺盛,我只能在跟踪了她第二次之后才勉强做得到这种程度。

    伍尔夫不但亲自践行这种意识流式的“ 将那些落在心灵上的原子如实记下,依照它们纷纷落下的顺序,依照它们留给心灵的模样,每种情形、每桩小事,也都原原本本地记下,且不管看上去是多么支离破碎、不相协调 " 的写法,更多次诚恳地鼓励读者放心大胆的使用自己不加梳理的思路。

    思考本来就是如此的散乱缺乏秩序,只有她务实地将其一一捉住并大胆的展示了出来。

    相比于不管不顾,自信和心无杂念更是完成这种行动所必需的特质。这里所讲的杂念是指一切异于此刻的东西,当下的"原子"当下就得落地,因为思考还是脆弱的,稍加排序或是挑捡就可能让它们失去原始的意义。

    受了作家的教育,我准备自己也尝试一下这种不经组织的随意写法。于是我首先想象了个人旅行中的第一处场景。

    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了,我迷迷糊糊的下了飞机,不知道是吸入了引擎残留的热气还是夜晚潮湿的空气,喉咙直发呛。双目所及似乎都曾被一只巨大的蘸满水的软毛笔胡乱扫画过,不远处机场建筑的轮廓也被这湿重的墨气晕染得模糊而尖锐全无,显现出昨日同今日交接之时的魔幻与混乱。我在台阶上使劲甩着头,却因为骤然下机的不适应感到头重脚轻,这让我怀疑自己来到了一个重力常数截然不同的土地。

    夜晚的灯光在橙黄猩红之间渐变交错,肉体空洞思绪飘荡,我好像立马成了一个了无灵魂的困倦的拖把,寄希望于友人存有更多的气力。还好及时蹦出的机场广播又把我飘晃到别处的肉体一股脑塞回进浑身的窟窿里。

    没有任何地方能像机场,火车站一样集聚了大量陌生人的动作和谈话,在流动中倍显节奏的韵律。在这些旅行变换的节点处,人们总是带着出发的欣喜或是归来时的解脱。

    在离此地或许仅几公里处,可能就会出现普通人家的痕迹。你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桌上摆满了切片的西瓜和刚淌出的淡红色汁水,潮湿的夏夜最适合久坐,这家人把电视开的挺大,好盖住飞机划过头顶的声音。

    在这两处截然不同的建筑物里,坐着因处境不同而内心迥异的人群,在我这方的旅行者下一次登上飞机之前,那些一个个夏夜里啃着西瓜的人家,将和此地的山水风光一起,构成我们对这个目的地的最终考察。

    旅途之中最珍惜的是第一个醒来的清晨,放的第一首收藏夹里的歌。慵懒又不失体态地拉开陌生的窗帘,一整晚的喧嚣忙碌过后,放眼可及的一切物象都开始呈现图书馆一般的寂静和秩序。露天阳伞下的桌椅和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草地,都如同书架上的书一样安静而富有吸引力。

    我往窗外伸直了脖子,让清晨的冷风扑打脸部因久睡而微麻的神经,远处的海岸线平静而柔和,因为挡住了另外半个更为陌生的世界,反而保有持久的魅力。

    这时候我却十分自然的生出一种不想出门忍受逐渐升温的空气,和每下一个时刻都在堆积的游人的心思来。这不禁让我想起几日前决定出发的原因,一成不变的生活堵住了我内心的水流,于是希望能有陌生的事物在堵塞之处撞开一个小口。可如今我还没体验到它的陌生之处就开始依赖起一种熟悉而毫无刺激的舒适起来。

    我又想到若干年前仿佛提前相互告知般集体出走的诗人,一心为他们毫无牵挂的洒脱与超凡脱俗的理想寻求一个陌生的背景和说得过去的发生地。

    游吟的诗人,在暗夜里时不时滴落雨露的屋檐下,创造出一句句潇洒浪漫的诗句。仿佛一切背离井然有序的存在,才是他们活跃心思的踏实场景。

    他们看天看云看海,却很少歌颂朴实的大地。因为不能够企及反而多了一份肆无忌惮的安全感。

    很多时候,解决忧愁的常常不是宽慰,而是同等忧伤抑郁的心境,在与他人的共鸣中得以脱离苦海,孤独的悲伤愈演愈烈不可解脱,分享同等悲观的看法却让他们彼此兴奋。

    诗人的出走往往都是出于不被理解的苦闷和自我怀疑,他们总是固执的不肯亲手摁住那把离群的稻草,或者至少好生审视一番。唯有远走他乡,部分所谓寻根,部分声称动身追寻人生的意义,其实质大都是在寻求少数共鸣的优越感,以积累更多对抗普众的底气。

    你认为诗歌的感染或试图同化,其实更接近一种优雅的对抗。很多遗世独立的诗句一个个都是在说着,不,不,不是这样。而并非,你快来,我好把这份思想免费赠予你。

    趋于怀疑被多数人接受的思想,好以此获得对抗世界的快感,是他们最重要的灵感补给。诗人们也同时渴求被少数人理解以便拥有对抗世界的勇气。所以不被人理解,和被太多人理解都是诗人道路上的胡同,倒在前面的常常是自诩是个巨人,并且死也不肯蹲下的有志之士。

    阿兰.德波顿的书中介绍了这么一个非同寻常的旅行者,他每每下定决心出发后又总被实际情形与想象的差距弄的兴致全无,于是他决心不再旅行,却将自己的房间贴满了各地的风景,阅读了大量能够描写出他理想中的城市的书籍。凭借天生的想象力与知识素养,这个人在房间之中找到了他自己的旅行的意义。

    为了求证这种行为的可取性,我只好把自己放到了另一处相似的场景上。

    于是在一个充斥着热空气和知了声的下午,我正朝着道路尽头的一处湖泊走去,因为我走在安全且一成不变的的人行道上,可以省去观察交通,纠正路线需要耗费的眼力,我的头脑开始勾画起前方湖泊的大致轮廓。

    一片平静的湖水最易于成形,我甚至又在它周围添加了许多有趣的物种,比如蜻蜓猛的从你身后掠过而后俯冲向静谧的湖面,点起了一大一小两圈淡绿的波纹,原本倒影在湖中的湖畔小屋被调皮的撕扯成碎片,片刻过后又重新拼凑完整。

    这里仿佛一切都是绿色的,各种昆虫在湖光的交映下也都呈现出更为深邃的墨绿。就在我犹豫着要为它增添几笔不一样的色彩之时,来了一个荒唐的闯入者,这个不识趣的人咋咋呼呼,扔了个石头就往回跑,硬生生把我拉回到平直无趣的马路上来,回头一看还真有一个孩童跑跑跳跳尚未走远的背影。

    这些想象在产生的时候迅速挣脱脑子,跑到我每个细胞间游荡冲撞,在血管里欢脱跳跃,因为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冲出去,使我面朝着湖泊的原本稳健的步伐,逐渐变的急不可耐,仿佛这样方可抵消掉想象在内里张扬的蛮力。当我终于丢失掉这股艰难成形的想象力之后,我才发现一个真实的目的地是多么的重要,因为日后的想象恰恰来源于真实场景中想象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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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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