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年,和宿舍室友汤汤一起去了我们向往的一线城市――北京。觉得那样就会离梦想更近一些。
那天是晚上10点的火车,估算正好到北京的时间是早上。我是一坐车就犯困,可是,那天我特别清醒,不敢眨一下眼,害怕错过外面的风景,虽然是晚上,但我坐的刚好是靠窗的位置,小小的窗户随着温度的骤降变得模糊不清。我不断擦拭着窗户,它变得干净而清亮。火车飞速前行,有时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任你无限遐思,翱翔。有时又灯火通明,把你的希望点燃,放大。还能看到无边无际的江河或是浩浩荡荡的田野,初冬的迹象使它显得冷清而空旷。微微弱弱的月光和火车赛跑,她时而调皮的与我们躲猫猫,时而裸露她的姿容与我们点头微笑。我在心里欢喜地喊出:北京,我来了!
先是投奔汤汤的小舅,在宿舍时,汤汤就夸夸其谈,她的小舅在室友当中是唯一在北京生存并坚持下来的这么一个人。现在妻子贤惠,女儿乖巧,还有了房子和车子,虽说不是豪车豪房,但听得我们真是艳羡不已!
汤汤在小舅家特别勤快,早上她会为我们备早餐,她竟然也会蒸馒头,我站在厨房门口都看呆了。特像回事,她不停地揉面,掺水,像是一种享受。那年,我22岁,她20岁。但那一刻,我觉得她像我姐,我要从她的身上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她蒸出来的馒头俊俏而又绵柔,好吃而又耐品。时隔多年,我却仍然不会蒸馒头。
我们跑了一周的招聘会,坐公交,钻地铁。工作几乎都是不管吃住,大部分都是以销售为主,或者与我们的学历,专业又不符。我们有时气馁,有时又相互鼓励。还掏出空子,去天安门,故宫,鸟巢,逛小吃街。菜单上点最低廉的菜品,却也能吃得开心。我打趣地说:“即使我们没有找到什么好工作,那我们就纯当旅游玩乐。”汤汤乐呵着答道:“就是,就是。”
没过多久,我妥协了,在小舅家附近找了一个工作,管吃管住。汤汤把我送去,像一个家长似的关心着我。她是我在北京最亲的人。
我住在集体宿舍里,宿舍又窄又小,放了三张高低床,把不大的窗户遮了一半,中间只留下紧凑的人行道。下铺都住满了,还有两个上铺,其中一个上铺放了杂七杂八的的行李袋,又靠着窗户并且也没有窗帘,另一张上铺的梯子是断裂的。我选择了另一张上铺。所以,每次睡觉或拿东西时都要从这一张上铺跳到另一张上铺去,有时会有种飞檐走壁的错觉。
每天的工作内容是接打电话,咨询客户,录用信息。一周有一天休息日。工作基本熟悉适应。而汤汤却还在为自己的工作奔波,对现状不满足,一直奋力前行。后来她和小舅做了同行,销售医疗器材。
临近年关,我决定和北京分手,也撇下了汤汤。北京的风很大,我瘦弱的身体微微打颤,趔趄。像是在故意刁难。
六年来,我们有通电话,慢慢地却少之又少,只见过一次面,是在萍的婚礼上,我们宿舍六个人,就小杰缺席。酒桌上我们还是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掏心掏肺地说,无厘头地说,仿佛一切都没变。那是King的王国,是有关快乐和幸福的话题。
“北京”,“汤汤”,“小舅”这些字眼是和一个梦关联。是一首隐形的翅膀,是一曲爱的华尔兹,是一本青春修炼手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