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在欧洲所要看的的不过是“宫保鸡丁”。“宫”就是“皇宫”,“保”就是“城堡”,“鸡”就是“基督教堂”,“丁”的意思有点牵强,就是“国家议会大厅”。
对这样的说法我是赞同的。
如今也走了欧美的十几个国家,因为是跟团游,导游总是带着大家去看最精华的东西。各国的“宫保鸡丁”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的建筑看的很多,但是并不让人生厌,因为这是一个国家乃至于一个古老民族的历史和精神,你总是从中看出一些使你的灵魂震撼的东西。
在德累斯顿,我站在圣母大教堂前,凝视着这座高大朴素的建筑。
教堂整体是淡黄色的,但是在整个建筑物上却掺杂着一块块黑色的砖块,给这座教堂平添了一种沧桑感。
地导声情并茂给我们讲起了圣母大教堂的前身今世。
我在网络中找到了一些资料,更加翔实的讲述了发生在圣母大教堂的身上的种种情形。
德累斯顿不仅是一座文化古城,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军工生产的重要基地。1945年1月,随着反法西斯盟军在东西两线的节节胜利,欧洲的制空权已掌握在盟军手中,作为德国军工生产重要基地的德累斯顿成为盟国空军集中攻击的重点目标。
英国史学家弗雷德里克·泰勒曾说:“德累斯顿被毁具有史诗般的悲剧性。这座象征着德国巴洛克建筑之最的城市曾经美得让人惊叹。而纳粹期间,它又成为德国的地狱。在这个意义上,就20世纪的战争恐怖而言,德累斯顿轰炸事件是一个绝对带有惩戒意味的悲剧”。
1945年2月13日晨,英国空军轰炸机部队司令哈里斯下令,夜袭德累斯顿,实施“雷击”行动。机群分两批出动,间隔时间为3小时。
最先投掷的是大量高爆炸弹,用以掀翻房顶和露出房梁的木结构;然后投下燃烧弹爆燃木质结构的房屋;最后再投掷高爆炸弹阻止消防人员救火。
高温造成一股强烈的冲天气流,由于火海的中心吸取新鲜空气,因而形成一股可怕的“火焰风暴”。
德累斯顿简直成了一座翻腾的地狱。大地像地震一样地颤动着,火焰发出像大炮一样的轰鸣声,风在呼啸着,尘埃和烟雾在德累斯顿周围狂暴地旋转着;人们在尘埃和烟雾中艰难地呼喊着,妇女儿童在弥漫的硝烟中哭嚎。
这些幸存者,焦头烂额,衣衫槛褛,无家可归,到处徘徊。
第二次空袭后刚刚8小时,14日10时,白天的空袭接踵而至。第三批飞机是美国空军由野马式战斗机护航的1350架“空中堡垒”式和“解放” 式轰炸机。成千上万颗炸弹投到了德累斯顿的铁路调车场和市区北部。护航的野马式战斗机因为找不到较量的对手,便用它的6挺机枪对准沿易北河两岸逃命的德累斯顿幸存者扫射。
在连续四次轰炸中英美联军一共对德累斯顿投掷3900吨炸药。
一位参与轰炸的英国空军飞行员回忆:“当时的场景让我完全震惊了,我们彷佛飞行在火的海洋上,炽热的火焰透过浓浓的烟雾闪烁着死亡的光芒。我一想到在这人间炼狱里还有很多妇女和儿童,我就无法自制地对我的战友们喊道:‘我的上帝,这些可怜的人们!’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觉,也无法为之辩护......”
正义掩盖下的罪恶 ,连丘吉尔都说:“如果我们走得太远的话是否也会成为禽兽?”
圣母大教堂并没有在轰炸中倒下,但是城市里高热的灼烧最终使得这座古老的建筑轰然倒地。
只剩下一段13米的残墙。
东欧漫游记(一)德国统一后,德国决定重建圣母大教堂。从1994年到2005年,圣母大教堂被作为信仰与希望之地,重建工作耗时11年,花费1.79亿欧元。
圣母大教堂43%的建筑材料是从原废墟中挑拣出来的旧砖,这就是我们看到大教堂建筑上一块块的斑驳。
修建大教堂其中不乏英美等国家的捐款支持,也不乏那些被德国纳粹杀害的人后代的捐助,更不乏犹太人的援助。
一个深受纳粹迫害的波兰人在为圣母大教堂捐款的时候用最质朴的语言说:不能笼统的说德国人有罪,大多数德国人是友善的。
我站在这座饱经坎坷的大教堂前,天上正飘着细密的雨丝,空气中有着那样的一种清寒的气息。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圣母大教堂的那一块块黑色的砖头好像一个个深深的伤疤无言的向我诉说着当年的惨烈。我相信圣母大教堂的意义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恢复一个建筑的原样,而是意味着一段伤痛的停住,也是对后来者的警示。
德国的老政治家弗格尔说:“战争、破坏、大规模的杀戮不应该是历史的最后答案。”
这大约是最重要的意义了。
所有的仇恨不是都要辈辈相传,以牙还牙。当年参战的,当年被害的人们为这一座教堂捐助其实表达了一个声音,这个世界不要战争!
忽然想起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要鼓噪战争,战争中受到最大伤害的是老百姓!
无论这战争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
在欧洲的大地上,你几乎看不到人们的争吵和叫骂,仿佛这一切与受教育的高低无关。你见到的除了友善的微笑,还有真心的帮助。
赵先生在捷克的服务区需要买一瓶水。
我远远看见他和营业员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然后又加入了一个女顾客。几个人说了一会话,忽见赵先生满嘴“三克油,三克油”的逃了出来,后面的女服务生举着一瓶水大声的招呼着。
过后才知道,赵先生拿着2欧元去买水。服务小姐用捷克语告诉他,服务区只收捷克钱币克朗。
赵先生哪里懂得捷克语,正在鸡同鸭讲的说不明白,来了一个女人也要买水,自动为他们充当翻译。赵先生听了那个女人的英语,这下子听明白了,只是哪里去找捷克的克朗呢,我们只有欧元。
只好不买了。
买水的女人叫住赵先生,拿出克朗为他买了一瓶水;只是老赵同志古板的很,觉得这样做太没有面子。于是,一边“三克油”,一边逃跑。
此时,卖水的女人也追出来,拿着一瓶水非要送给老赵同志,老赵一见跑的更快了。
于是,我看见一个滑稽的场面:两个女人都举着一瓶水向老赵同志吆喝,老赵一头冲进车里再也不敢露头。
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欧洲的公厕是收费的,一般是0.5欧。
我对钱的概念本来就很差,对人民币的认知都差劲,更不要说外国钱。
公厕的付费成了问题,一大把钱币,谁知道哪个是五毛啊。要命的是投币,给少了,投币机把钱吃了不开门;给钱多了,厕所开门投币机不找零。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最嘀咕的时候。
后来,我想出一个好主意:每当要投币的时候,抓一把零钱在手里,摊开手掌给周围的外国人看。外国人自然就明白了你的意思,他们都面带笑容,从你的手里挑出五毛的硬币。然后,友好的合拢你的手掌,示意只有这一个就够了。
好几次,没有人拒绝我的请求,没有人对我冷眼相加,我总是被笑容和热情包围。
在德累斯顿的壁画长廊前,赵先生举着照相机对着瓷画拍照。一个老者站在他的身边,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向他指指点点的示意着什么。
我有点着急,这样主动搭讪的人会不会是小偷骗子之流。很快在赵先生的连连“三克油”中,老者便离去了。
我忙问赵先生:那个老人对你说什么了?
赵先生告诉我,老人说在壁画里那个穿豹纹披风的就是国王,而队尾那个戴着高帽的男人就是作者自己。
我对自己先前的那种想法有些愧疚,这就是我们的思维定式吧。在我们这里必须提防那些主动示好的人;微笑是留给熟人看的,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否则你会挨打滴!
在国外的任何买卖是不允许划价的,无论是大商场还是卖菜的摊子。
只是我们中国人还是不太习惯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同去东欧的朋友中的几位大姐原是因为赵先生会说英语而跟着的。其中一位华姐,因为朋友的爱划价感觉不爽,常常独自往来。
剩下的两位抓在赵先生不放。于是,我跟着赵先生体会到他的无限难堪。
在布拉格老城区里,大姐们买个冰箱贴都让赵先生去讲价钱。
我常常看到这样的情形:赵先生问价后,告诉姐妹们,这个东西需要5欧。姐妹们说:你去问问3欧行不行。
当然不行。
姐妹们又说:你去问问4欧行不行?
还是不行。
于是,一起骂道:老外太死性了,咱们不买了。于是拉着队伍离开了。
但是,到了下一个摊子又如此这般的重来一遍。大约她们以为这般毅然离去,摊主们就会态度软下来,自动降价下来。
但是,没有一个摊主这样做。
赵先生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把两个大姐叫在一起,耐心教育:你们看看日本人买东西有一个划价的吗?你们看看韩国人买东西有一个划价的吗?只有我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大老爷们在那里讲价钱。瞧瞧外国人看我的眼神,我的脸还有地方搁吗?凡有划价的事情你们自己说去,我可不管你们的事了!
两个大姐无奈的散去,但是不一会其中一个就兴奋的买了冰箱贴回来。
她的经验是:选对了商品,问价钱;老外报3欧。大姐在衣袋里划拉半日,找出2欧,再找出2毛,向老外示意我没有钱了,这是全部的零钱。傻帽老外耸耸肩,摆摆手,这宗买卖就成交了。你没钱他可以送给你,你划价他就是不卖给你。
大姐得意的传授成功的经验,同时不忘向赵先生瞥一眼。
我和赵先生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苦笑之余,心中总有一点不得劲的滋味。
在西欧和东欧的时间加起来不过是1个月的时间。
但是,我却深深的体会到,那里人们的祥和与热情。在那里看不见人的戾气与嚣张,你不小心踩了谁的脚,那人也会微笑着向你摆手,告诉你没多大的事儿,只管走你。
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你正在过于不过马路的纠结中,会发现所有的小车都停下来,头几辆车里的司机会向你做手势,为你让路,请你先过。
无论是宽阔的广场还是狭窄的小巷,我看到无数的鸽子从容、悠闲、淡定的在人们脚下散步。我忽然感到西方人正像这些无忧无虑的鸽子优雅闲适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希望我在自己的祖国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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