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年,智牌市,智牌街,智牌村。
“兜白来,兜白来,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王胖子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呀,打搅了lz的美梦。叫王胖子自己去,lz昨天输了,不想去。”
“那你不去,待会不要说lz没喊你,lz先走了。“徘徊踱步,看着林刀刀还是没有醒来的样子。“lz真走了,不要说lz没喊你。”
“lz的72胡。”林刀刀从胡牌的睡梦中醒来。“md,原来是场梦呀!”
多少乐,几人鏖战中。天地坤瞟大带圈,气定神闲连连胡,字牌更春风 !正如天体行星、物理定律的发现一样,一般都可以用发现者的名字来命名,这就是智牌市贰柒拾最大胡数“72胡”(摘录于贰柒拾术语)
林刀刀很早就没有父亲,和妈妈住在破旧的老房子,相依为命。靠着妈妈,养牲口和种粮食卖钱,维持生计。都说没有父亲的孩子早当家,可林刀刀成天好吃懒做。十里八乡的人都喜欢和他打牌。不是因为林刀刀人好,是因为他逢赌必输。村里人都叫他“兜白来”。(兜里装钱,每次都把兜里的钱输光,所以叫兜白来。)
起床,发现妈妈不在,应该上山割猪草了。抓起桌上唯一的馒头,吃了起来。吃饱之后,骑着二八大杠,来到村口,发现王白胖和白狗子果然没有等他。
“md,果然不等lz就走了”
“梦里都72胡,看lz今天不把你们赢光。”猛踩脚蹬,链条带动飞轮快速的转着。
智牌市,智牌街,古色古香的茶楼中,三人一伙,四人一群,围着桌子畅谈人生。人生如茶。初涉人世就像温水冲泡的茶,随水的起伏沉浮,饱尝如茶的苦涩;几经打拼,几经磨砺,终于尝到了清香甘醇的滋味。
“兜白来,要加一个不,刚圈一。你来,拆散重圈。”王胖子提溜着双眼,正愁刚输了几大百,还不知道去哪回本,看着走进来的林刀刀。
“不等lz就来了。”
“你个宝批龙,都叫你无数次了,嗯是叫不醒。”
“我不管,圈起,看今天lz不把你们都宰了。”
提溜着脚,迈着四方步,抖了抖屁股,稳稳的坐了下去。
“先说好,lz先庄。”
“都听你的。”
“20个。”(20个,是智牌的一种术语。即:头家当底后,手里为5滚红牌,在堂牌中拿起一张当底后,直接喊出“二十个”,单吊当底的那张牌,胡牌是“60”胡。胡牌张数为22张。)
“耶!兜白来今天的牌有点好呀。”王胖子阴阳怪气的。
“说了,lz今天要翻身。”林刀刀心里暗喜。---"昨晚,lz做梦都是72胡,60胡算什么”
“哈哈,吃瞟,拿钱。”王胖子截断林刀刀先行胡牌,得意的笑笑。“兜白来,60和都没胡,可惜了。”
《贰柒拾是以“和”为计量单位。红色为大字,黑色为小字。壹到拾10个数字,只分红色和黑色。一个字有四张一样的,总共80张
小字对碰,1和;大字对碰,3和;小字开,6和;大字开,9和;小字有滚,9和;大字有滚,12和;小字有坎,3和;大字有坎,6和;小贰柒拾,3和;大贰柒拾,6和。(碰-指手上两张一样的牌,下方出现该牌。开-指手上三张一样的牌,下方出现该牌。滚-指手上原本就有四张一样的牌。)
其它吃牌不计和,为0和,例如陆六六、捌八捌、肆伍陆、四五六、柒捌玖、都为0和。
和牌后以下几种情况分数要加倍:
抬 炮 ×3倍
房房数(即每门都有和) × 2倍
吃瞟(即原手无和,在打牌过程中通过吃牌或其他赢得的和数) ×2倍。
圈胡 (从壹打到拾,胡牌后有圈滚,圈砍,圈碰)X2倍》
“给你,拿去买药吃,继续。”林刀刀被打断胡牌,开始不高兴。
一圈下来,林刀刀由欣喜,变得心浮气躁,接下来兜里的钱又没了。将牌狠狠的扔在桌上。
“不来了。”
“哪个宝批龙说,把我们都宰了的呀!是不是怂了。”王胖子阴阳怪气的看向林刀刀。
“等我,先去搞点钱。谁怂谁是孙子。”
林刀刀转身离开。
等林刀刀走后,王胖子和白狗子都哈哈大笑。
“就喜欢和他打牌了,他不输钱,谁输钱,每次打牌都叫的最欢。跟个傻子似的。”
村口,骑着二八大杠。
林刀刀想着:“去哪里弄点钱呢?去老妈那里要,不不,老妈也没钱了。”
突然,前面传来叫自己的声音。
“刀刀呀!快回家,你妈妈刚在山上砍猪草,被毒蛇咬了,昏迷不醒,村长都在你家里面。我还说去智牌街喊你。”
林刀刀听到自己老妈被蛇咬了,扔下二八大杠,飞快的跑向家里。然后对着后面的二叔说道。
“二叔,麻烦你把我的车骑回家。”
回到家,里面围满了人,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指指点点,吵闹的不行。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再看向母亲被蛇咬后,如同粽子一样的腿,昏迷不醒的样子。
林刀刀着急的摇晃着母亲,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妈,快醒醒,快醒醒,我是你娃儿---不要丢下我呀!”
“别摇了,别摇了,你妈刚睡过去,等他睡会儿。蛇毒我已经吸出来一大半了,可能还有残留,你想办法送市里大医院看看,迟了就来不及了。”村长看着泣不成声的林刀刀,赶忙劝到。
林刀刀也冷静了下来,对,我赶紧送妈去医院。于是借村长家的牛车,把母亲抱到牛车上,同村长赶往医院。
白大褂医生看向林刀刀:“你是病人家属吧!我们已经给病人注射了血清。但是蛇毒已经开始转移,伤口也烂掉了,需要尽快手术,等蛇毒蔓延到整条腿,那就要截肢了。你尽快把手术费和药钱交一下。我们才给你母亲手术。”
林刀刀听到医生的话,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摸向自己的口袋,一分钱都没有。于是看向村长。
村长也是知道林刀刀家里不容易,可是也知道林刀刀好吃懒做。
“刀子,我也想帮你,可是你看,我女儿刚毕业,也需要钱,实在是拿不出。你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林刀刀也看出了村长不愿意帮自己。脑海中想着,自己的朋友,都是狐朋狗友,整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肯定不会借钱给自己。亲戚就更不用说了,以前该借的都被自己借过了。
看向躺在病床上,腿肿的像个粽子似的母亲,也看到母亲因为疼痛,眼角流出的眼泪以及额头流出的汗水。突然自己哭了,摊倒在地:“怎么办,怎么办,我真没用,真没用,我不应该赌博的,不应该好吃懒做,我该去哪里弄钱?”
像做了重大决定,于是向村长跪下。
“村长,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知道自己没用,整天好吃懒做,只知道赌博。我现在真没钱了,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求求你,救救我妈妈。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找份工作,还上你的恩情。”
“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你得给我立个字句。”村长看着林刀刀的表现,不像作假,也有些触动。
林刀刀连连感谢,再三保证,30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10年后,智牌村口。
三人围坐在石头砌得桌子上。一人一双烂拖鞋,翘着二郎腿,嘴中时不时的发出,‘60胡’,‘吃瞟’---类的话语。
突然马路上,一辆崭新的红色小汽车驶向村口,按了下喇叭,停了下来。
“王胖子,白狗子,洗革面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打牌呀。”
“这不是兜白来吗?现在挣钱了,不陪哥几个玩几圈。”
“都好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想把家里老房子拆了,重盖。我妈还抱怨,前几天下暴雨,家里好几个地方都漏雨。没时间呀,我先回去了。”
俩人,看着林刀刀开着新车离开,瞟见一直没有从车里下来的村长女儿,若有所思。
“你俩孙子,想什么呢?赢了老子这么多钱,看什么看,继续。谁怂谁孙子。”洗革面突然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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