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瑟九十九原创
前阵子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比如说我梦见一副眼镜的腿断了，怎么都接不好，再比如说梦到一根拐杖断了……
最近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总想着近期回老家一场，自“口罩”后，因为各种事情回老家的计划被无限期搁置。
昨天晚上忽然接到舅妈的电话通知，说外公去世了，心里的某块地方突然碎了，时光的剪影在一幕幕回退，退到外公还在的一些时光。
那时候他身体还很硬朗，外公生于三十年代，他有个识大体的母亲，在家境贫寒的条件下，硬是咬着牙送他去读了几年私塾，于是外公便成了五六十年代我们村子里极少数识字的人。
那时候资源极其紧张，外公因为认识几个字，变成了砖瓦厂的文书，负责写字发布文稿之类的工作。
外公有五个子女，其中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里面学历最高的是老三，读了高中，第一年没考上，复读一年依然没考上，因为都不想读大专，于是高中上完便回家了，再后来也没有再考。
外公退休后，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舅舅去抵了班。
外公脾气很好，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说重话，更不会骂人，最多就跺跺脚表示生气而已。
他五十岁左右的一年开始选择了开始吃素，一起吃素的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都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外公一直坚持了下来，直到神智昏聩之后依然记得要吃素。
外公爱茶如命，他喜欢喝口劲大的茶叶，名茶毛尖在他口中都寡淡无味，老叶茶是他的最爱，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味道。
外公一生辛苦，前几年外婆生了病，他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着急，再后来外婆去世了，他就变得沉默了很多。
外婆去世后不久，外公便被查出来患了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老年痴呆。
舅舅和舅母为此都回了老家在他身边照料，只是不知为何，外公的病一直不见好转。
他不愿意出门，不愿意见人，甚至有时候不记得自己是否吃过饭，女儿们从婆家回去看他，他一开始还能叫的上名字，时间一长，就又不记得了。
舅舅经常拉着他在家里走动，他大部分时间都拒绝了，他只想坐着，或者是躺着。
去年外公直接卧床了，生活一应不能自理，一切都要靠人照看。
这是一件考较儿女内心的事，久病床前无孝子，舅母日日照看喂饭，日子久了不免颇有微词，甚至要求几个嫁出去的女儿回家养老。
前不久听母亲说天气热，外公身上长满了褥疮，她每日去照看，但是也无济于事，外公应该坚持不久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接受。
很多时候，我们总觉得来日方长，但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来不及我们去做，便再也没有了机会。
忽然想起来一首歌: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等待花开 却忘了世事无常
手心的滚烫 后来一点点变凉
那些忙 那些谎 我体谅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憧憬瞻望 却难敌世事无常
眼底的光芒 后来一层层消亡
这时光 太会忘 我投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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