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禾苗已经长到大约10公分左右,又到了锄草的时候了,李宝才让王海全按照土地的远近,合理组织分配社员参加锄草。李宝才没有时间锄草,他要跟管委会的干部对社员的工作质量进行监督检查。
锄草开始后,社员们结伴到指定的地里去劳动,家里没有人看管小孩的社员,把孩子都带到了地里。李宝才曾经多次给社员们讲过,合作社里的劳动,全凭责任心,就当是给自己家里干活一样,才能保证质量。尽管这样,也不乏偷工减料,投机取巧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李宝才早已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一旦发现,不但要在社员大会上做检讨,还要进行停工处罚,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想以身试法。
根据群众反映,张二林在锄草的时候,极其不负责任,不但没有把草锄干净,而且还把很多禾苗当做草一样锄掉。李宝才听到后感到非常震惊,虽然他对张二林这个人也有所了解,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能作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李宝才不想把这个事情扩大化,而是决定要亲自进行明察暗访。他心里清楚,就在选举李水源当合作社会计的时,张二林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其实从工作的角度来讲,张二林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最终还是在社员大会上通过了。也许他的心里对李水源当选会计这一事还耿耿于怀,有故意跟合作社作对的嫌疑。
一天上午,李宝才借着检查工作的名义,来到了张二林锄草的那一块田里,社员们都弯着腰,低头锄草,谁有没有发现李宝才的到来。李宝才站在地边,远远地看着这一组的8个人,张二林在站在一排人的最右边,锄草的速度跟其他人也保持一致。
李宝才在地边大约观察了一刻钟的样子,并没有发现张二林像别人说的那样,偷工减料总是跑到组里的最前面去。他顺着田埂往前走,小心翼翼地进到田里,唯恐伤到一株禾苗。他边走边在地里查看,特别是张二林锄过的那几行,不但没有发现他把禾苗拔掉,而且锄过的地还相当干净,几乎找不出一根杂草来。
李喜来抬起头看到了他,喊了一声:“李主任来了。”李宝才满脸笑容地对大家说:“锄草辛苦,累了就歇歇。”
李喜来笑着说:“那还有歇着的时间呢!王海全委员派活都是精打细算过的。”
“你们根据工作量,可以适当调整一下节奏,劳逸结合么。”
张二林说:“主任的好心好意咱都领了,社里的活比自家的活还要认真,干不好都没脸见人。”李宝才听到张二林的话,觉得他的态度蛮好的,怎么就有人告他的状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跟这一组的社员说了一会,李宝才就到其它地块去了。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社员们都来到社里登记工分,李宝才特意把向他反映情况的王麻子留下来,进行仔细询问。王麻子跟张二林不在一个组干活,他是听张老三说的张二林干活不认真,投机取巧。
李宝才让王麻子把张老三找过来,当面对质,张老三死不认账,竟然矢口否认给王麻子说过关于张二林的事,把王麻子弄了个下不来台。王麻子气得眼睛发红,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张老三。张老三一看王麻子这架势,心里想:“王麻子那拳头,一拳砸下来就会让他粉身碎骨。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认了算了,本来也是自己说的。”张老三当着李宝才的面承认了。
李宝才问道:“你跟张二林一个组,你亲眼看到了他偷工减料,锄草还把苗子给锄了?”
“主任,这个情况大家都有,当然也不是故意的,防不住带上一株两株的也很正常。”
“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怎么说张二林偷工减料了呢?我今天上午去地里看的时候,发现张二林的活在你们那一组是干的是比较好的,他的态度也很积极,你怎么就无中生有,捏造事实诋毁人家呢?”听到李宝才有理有据的质问后,张老三彻底垮了,无言以对。王麻子也气呼呼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瞪着他。
李宝才突然发怒了,对张老三吼道:“张老三,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李宝才怒气冲冲的样子,张老三吓得腿都开始哆嗦了,他唯唯诺诺地说:“我跟张二林分到一个组里,他动不动就戏弄我,说我没有男人气,让大伙看我的笑话,我也没有办法跟他理论,只好通过这种方式。”
“好一个张老三,看不出来你的花花肠子还挺多的,你是否觉得张二林对我有意见,通过我来收拾他?”张老三不住地点着头。
李宝才接着说:“你想错了,张二林尽管不同意李水源当会计,但他没有怀恨在心啊,反而表现挺积极主动的。有事情总的讲个原则么,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我知道自己错了,但也请主任原谅,以后再不犯了。”
“你要知道,背后诬陷人是最不道德的行为。这次我就原谅你,但这个事情还要在社员群众中进行宣传,让大家引以为戒。当然,你也放心,我不会点名道姓地说是你干的。”张老三听到李宝才的宽恕,感动的恨不得趴到地上磕上三个响头,一场诬告巧妙地得到了化解。
这个事件虽然悄无声息地得到了化解,但给李宝才的心里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群众中还是存在一些机会主义者,专门钻空子,借助合作社的力量泄私愤,扰乱民心。所以,他为人做事更加谨慎小心,绝不给一些人钻空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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