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说“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
琪琪看到这句话后,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仍然心有余悸。
但这不关她父母的事儿,她小时候是住在外婆家——山坡上的一个小村落,一大片竹林旁边的小木屋里。
外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却没有作为教育者的觉悟。
什么黄金棍下出好人,那只是虐待者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外婆的碗柜上时常放着两三根竹条,是用来打她的。
细细的竹条抽在身上,疼痛沿着皮肤纹理炸开,就像用滚烫的铁块烙印在身上,还逃也逃不离。琪琪大声的哭,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哭,仿佛这样,就没有力气去感受疼痛了。可是,外婆吼道:不许哭,自己犯了错还有脸哭。
哭声哪里止得住,竹条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于是,一个嘶声力竭的哭,一个竭斯底里的打。
还记得父母刚把她送来的时候,外婆抱着她,拧了拧她的脸。现在想来,那个温柔的动作似乎也让她的脸蛋火辣辣的疼。
外婆不许她和旁人家的小孩一起玩耍,似乎是她和那些人家有些许恩怨。
七八岁的孩童,那里耐得住孤独,天性使然,她悄悄地和小伙伴们玩耍。
可怜七八岁的孩童,活得像是惊弓之鸟。远远听见外婆的声音,竟然吓得两腿发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归家。
不大一会,外婆就会双手背在身后,悠哉地一边找人,一边喊,琪琪,回来吃饭了。
琪琪终于被找到后,必定是被拧着耳朵回去的。
外婆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教训琪琪,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渗出来,叫你回家,你耳朵聋了?冰冷冷地切割着孩子脆弱的心。
一到家里,孩子的嘶声力竭的哭声越过竹林,惊起来一群晚归的鸟。
偶有心疼孩子的人去劝说,孩子还小,你打她做甚。必定给倒打一耙,我教训我自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还得在外婆的仇恨记录本上添上一笔。
于是再无人去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
可惜了水灵灵的一小姑娘,上学回家晚些要被打,和村子里的小孩玩要被打,吃了外老祖母给的糕点要被打(其中有些故事,待续)。后来见了面,变得毫无灵气了,痴痴呆呆的沉默着,不和他人说话。
小姑娘和她外婆一起去人家串门,外婆去上厕所了。主人家问道:琪琪,手臂上那些红紫的条痕咋回事儿?琪琪低着头,细若游丝的话从她嘴里飘出来,我外婆打的。
主人家掀开她的袖子,只见那手臂上尽是斑驳陆离的伤,触目惊心。这时琪琪外婆刚回来,见到这一幕,笑着说,这孩子也不知咋了,把自己手挠成这样。
主人家默默不语,没有拆穿这妇人的拙劣谎言。
这邻里之间都知道这妇人对孩子可谓无半点慈悲。
不止是对琪琪,她的大儿子现在一身疾病,每逢天气变换,骨头里就像有针在扎一样。他与人闲谈时说,我这一身病有五层是我老妈打出来。恰好妇人在场,反驳到,我供你吃喝,什么时候打过你。
可是,人们都知道,妇女当年用竹筒木棍打孩子,竹筒开花,木棍折断。
四个孩子,无一不是害怕自己的妈妈到极点。甚至第二个孩子,因为犯了点错事,三天三夜不曾归家。躲在山林上挖别人家的土豆烧来吃。
这样的人,以爱为名,释放着自己身体里的残暴,可是受虐的孩子还无法反抗,也是悲哀至极。
还好琪琪的父母回来了,问她,想不跟着爸妈到城市里去啊?琪琪鼻子一酸,抽噎着说,我要去。
可是这样的人,还充当着教育者的身份。她的大儿子娶妻生子,去没有闲暇来教育孩子,理所当然交由父母来带。
三个小孩,都是当年琪琪模样。
(都记了些真实的东西,故而可读性不高。可是,这本应该是一种质问,也不愿去渲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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