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十年前,本该读二年级的二驴因为成绩不好被留级,回到了一年级的秋季学期,也正因如此才遇见了故事的主人公。
二驴在村子里念的小学,那时候村里的孩子大多也都是独生子女,一所学校五个年级,五个班级,每个班只有一位班主任老师教授两门功课,语文和数学。班主任老师住在县城每天坐通勤车来村里教书。二驴的班上有一个男生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总是脏脏的,桌子周围总是很乱。二驴和同学说他的座位是垃圾场,所以给他起外号叫“垃圾大王”(以下简称大王)。
二驴的班级里有十四五个学生,没有人喜欢和大王玩,都嫌弃他。大王很孤独,他希望同学们能够接纳他,所以会做一些怪异的举动吸引同学们的注意力。例如,班上的同学在冬天的操场上打出溜滑,大王会凑过去在冰上滚来滚去并大喊着“旋风转”之类的话,二驴和同学们会发出戏谑的笑声说大王是傻子。大王并不在意同学说什么反而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可这种方式并没有得到同学们的厚爱。大王还是那么孤独,放学的时候别的同学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飞奔回家,二驴总是看见他一个人手里拿着根棍子抽打着秋天的枯草,冬天的雪堆,二驴未曾见过大王夏天抽打东西的模样,偶尔他还会跑到壕沟下边去捡起什么东西把玩着。二驴发现这条放学的路上大王每天走的都是最慢的,每天到家一段时间后才会看见大王慢慢悠悠的从家门口经过。大王踏着秋天独有的绯红的夕阳余晖,踏着冬日里说不出的冷清。脸上有着说不尽的孤独。
大王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好,经常考很高的分数碾压学霸,二驴这种蹲级生的数学也考不过大王。老师会表扬大王,让学霸们向大王学习,也告诉大王搞好个人卫生。而二驴和同学们只记住了老师让大王搞好个人卫生,变得对大王更加的不懈了。
有一段时间大王在班级里总是说他头痛,痛起来的时候眼泪都在大王的眼睛里打转,有时甚至会撞墙。大王好几次上课的途中痛的受不了被家长接回家让乡村大夫打几个点滴。后来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多,班主任老师建议大王的父母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大王是个独生子女,他的父母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每次被通知大王在学校头痛都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喘着粗气安慰着大王。
大王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上课,同学们对他的存在与否并不关心,每天都是正常的上课。直到有一天,大王在他母亲的陪同下回班级上过一次课正赶上一次数学测验,这中间大王已经两个月左右没来学校上课了。数学测验结果出来大王考了全班最高分。这时的大王已经确诊得了脑癌,没有多长时间了,村子里的事情传的很快,测验的那天同学和班主任都已经知道大王的病情了,从那一刻起没有人在会去嘲笑大王,虽然都是几岁的小孩但他们都知道大王的病意味着什么。
在班主任的组织下全班去看望大王,同学们自发的进行了捐款,一块两块五块的交给班长,大概募捐了三十几元(当时的零花钱不过五毛一天)班长把钱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第二天上班带来了很多水果,不止三十几元。一个班的人排着长队走向了大王的家。
大王当时没有像同学们所想象的,电视剧中一样虚弱的躺着,他和一个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二驴只记得那天大王笑的特别的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可能他从未想过以前冷淡的同学会来看望他,大王和母亲并肩站在土屋的门口,一遍一遍的说着“请进”。同学们陪着大王在院子里玩耍,这应该是大王内心一直渴望的画面。班主任和大王的母亲交谈着什么,说着说着两个人都不自觉的模糊了双眼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那天过后二驴和同学有去过几次大王家里,大王每次都是一如既往的开心。
没过多久大王离开了,夏天还没到来,他还没来得及抽打路边的夏花。
大王的母亲之后的很长时间见到二驴同龄的孩子都会说上一句“我儿活着,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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